接下来的几天里,苏易何频繁往返于藏书库和丹生竹苑之间,各种古籍孤本,包括近代修者的作品,但凡是炼丹方面的,他全都一一取回,和孔丹生一起寻找重获导引灵气能力的方法。每天清晨、午后和黄昏,只要凌云书院那边不统一上课,均可看到苏易何背靠墓碑而坐。手捧一本书,一页接着一页的快速浏览,看完之后丢到一边,然后是另一本,数个呼吸之后,又去看下一本。
他发现只要自己的身体接触到墓碑,不管手脚、前胸还是后背,都能让他闪电般记下书中的内容,也不管多么匪夷所思的内容,都能瞬间理解通透。
孔丹生是炼丹的大行家,尽管苏易何掩饰得很好,还是被他看出端倪,他也曾怀疑过那个墓碑有异,趁夜半苏易何熟睡之际偷偷过去查看,学着苏易何模样抚摸碑面,但除了感到阴风习习,却毫无所获。只好每天一脸微笑满心狐疑地看着苏易何,来回搬运各种炼丹典籍。
堪堪十几日过去,导引天地灵气能力的方法没找到,苏易何炼丹方面的理论却积累了一定程度,二人聊天时,每每有精绝之论,令孔丹生这个炼丹高手为之叹服。
按照凌云派的规矩,新弟子入门须从杂役做起。虽是杂役,门派却非常重视,专门组织入门大会。今年的大会依循旧例,仍在外门广场举行。
最后一日的课程结束后,夕阳西下之时,所有今年新入门的弟子排着长长的大队,一齐赶赴外门广场,参加新弟子入门大会。
外门广场与凌云书院毗邻,是向天峰脚下一块偌大的平坦之地,青砖铺地,中央是典礼台,四周则矗立着八根巨大的白色石柱,十分突兀和抢眼。
此时广场上已站满了人,除了苏易何等三千余名今年入门的新弟子,还有近万名外门弟子前来观礼。数名老者傲然立于白色巨柱上,神情严肃地注视着场中情形,更有数百青年弟子在人丛中飞来飞去,不断维持着会场秩序。外门长老院的八大长老悉数到场,可谓隆重至极。
新弟子入场完毕,所有人排班站好,会场霎时安静下来。但八大长老却人人神情严肃,恭敬地垂手站立,似乎在等待重要人物出场。
果然,盏茶之后,有八男一女从远处御剑飞来。他们并未直接飞到典礼台上,距离外门广场尚有数十丈,便纷纷撤剑落地,越过正门处的牌楼,步行进入广场。
立于白色巨柱上的那些老者同时飘然落到地面,遥遥地躬身下拜。八大长老如打鸡血,一齐跃下典礼台,小跑着抢到那些人近前,同时振声高呼:“外门八长老携一众外门弟子,恭迎范长老大驾光临!”
为首那人是名身材高大,仙风道骨的白袍老者,虽备受尊崇,却不倨傲,点头微笑道:“诸位客气了!其他总坛长老有事未能亲自当场,派范某做个代表,还望诸位师弟莫要见怪!”说着侧了侧身子,看向身后的七男一女,“这几位是总坛其它各堂口的护法!”
“范长老?范长老是谁?受到这么隆重的接待,还以为此人是掌门人呢!”
“咱们凌云派一共多少位长老啊?”
“此人该不会是总坛长老吧?怪不得咱们外门长老这么尊敬!”
……
一众新弟子顿时小声议论起来。
范长老?
苏易何凝神看向白袍老者的左臂,见那里绣着八圈半寸宽的橙色条带,暗暗点头:原来他是总坛司礼堂长老范安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