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圆之夜的祭祖仪式之后,朱文他们部落又在此地停留了两天。
直到欲求不满的男男女女们彻底的放空了自己之后,他们才踏上了返回山洞的路程。
临走之前朱文用那只最后的陶罐,换了一个特别的商品。
一个奴隶。
如果说原始人们还说的上是身材消瘦的话,那么眼前的这个奴隶简直就是一个行走的骷髅。
皮包骨头,眼凹深陷,皮肤黝黑,拖着一条断腿蹒跚的走着,明显是被打断了腿后没有接骨,然后骨头生长错位了。
看着眼前的奴隶,朱文陷入了深思。
在原始社会,奴隶并不是落后的制度,相反,奴隶制代表了先进的生产力。
历史书上描绘的人类历史,仿佛是靠着勤劳与智慧从渔猎文明走进了农耕文明。
全是扯淡,人类文明的每一次进步都伴随着鲜血和罪孽,伴随着无辜的生命和哀嚎的冤魂。
早期的种植和养殖业十分的简陋,根本无法养活部落的居民,但是偏偏这两种技术的发展还需要大量的劳动力来推动,想象着一边打猎一边种东西是不可能的。
于是矛盾就产生了,没有种植和养殖业,人口就不可能增多,文明就不可能向前发展。但是愿意发展这两种技术的部落根本等不到看到成果的那一天就饿死了。
于是陷入了死循环。
奴隶这种新事物就是在这个基础上产生的。
随着人口密度的增大,部落间不可避免的发生战争,落败的一方如果没死就会变成奴隶。
奴隶是世界上最好的生产工具,随便吃两口饭就能活命,每天能够承受极其繁重的体力劳动,不管是开垦田地,建造房屋,给牲口打草谷,都可以交给他们去干。
当然这种虐待性质的管理肯定会造成奴隶寿命的缩短,大部分奴隶只有三四年的使用寿命,有的甚至熬不过当年。
不过在短暂的使用寿命里,奴隶能发挥出极大的经济价值。
于是一些强大的部落就会开始转型,本来的职业猎人开始变成脱产战士。他们四处开战,掠夺其他部落的人口成为奴隶。
由于脱产和专精,那些还需要打猎为生的原始部落根本就不是他们的对手。
在这种掠夺之中,部落的实力会滚雪球一般的飞速的扩大。
血腥的原始积累帮助他们扛过技术转型的虚弱期,并且进一步的增加他们的攻击性。
强大的部落会逐渐的消灭掉那些弱小的部落,并吞噬他们的血肉来成长,最终实现文明的共同进步。
朱文产生了深深的危机感,随着第一个奴隶的产生,尝到这种甜头的部落会不可逆的产生转型。
于是朱文连忙询问这个奴隶是从哪里来了。
和他交易的人告诉他,北面有个强大的血亲部落,这次没有赶过来,是因为他们和更北边的一个部落在开战。这个瘸子原本就是更北边的一个奴隶,后来打了胜仗被抢过来的。
“汝部族”还没有发展到需要使用奴隶的地步,所以觉得这个人没有啥用,还多了一张嘴吃饭。于是最终三到两到的落到了朱文的手里。
价值一个陶罐。
对奴隶来说谁是奴隶主是个无所谓的事情,他也并不会说“汝部族”的话,朱文给他脖子上套了根绳子,一牵他就跟着走。
又花了三天的时间,一路跋涉回到了山洞。
朱文开始盘点起这次行程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