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于步奇一听这话,还以为蓝青途是见他们人多势众,服软了。轻笑一声正要说话,就见蓝青途把供起的双手放在左右两侧,跟着笑道。
“只是咱们出来做买卖的,就要讲个先来后到的道理,这洛小兄弟先来将这顶屋占下,那不管是飓风海啸,山崩海裂。哪怕是四境十方的圣师下来,那也得照等不误。”
于步奇看见蓝青途施施然的站在那里,没有半分退让的意思,心下的不爽又是多了几分,使着手中长长的裂空梭在地上一顿,闪着青光的枪头就又是亮了几分。
这瘦子刚要讲话,身前却多出一只大手,却是他身边的欧尔宇将他拦下,这胖大镖头脸上挂着笑容,很是恭敬的向蓝青途一拱手,笑道。“我等可不是到此存心坏蓝掌柜规矩,只因在下这隐疾一再犯起,扰得我在念动境卡了十数年,门中的前辈后生都笑话我无能,在下也是困扰得很啊。”
“可早些年押镖之时在咱酒楼顶屋修行过一晚,这许久未动的境界竟又有松动,这才对咱这顶屋念念不忘。于是每每押镖再此,都要在贵店小住一晚,我还当蓝兄早记住我这个常客了呢。”
此时洛遥已经从楼上走下,听到楼下这一番交谈,又想着驻足揣摩一番局势,于是在楼梯间顿住脚步,听到欧尔宇这番言论,就明白事情不是他方才想的这么简单。
原来是这胖子有求于人,怪不得之前达皇咬的他们珍重的奇兽惨叫连连,这镖头仍能忍住脾气,一想到这,洛遥低头看了眼跟着下楼的达皇。
这狗子看见师尊悄悄躲在楼梯上,自己也装模作样蹑手蹑脚的缩在楼梯中,将耷拉下来的大耳朵放在扶手上面,看着洛遥回身望着他,把狗爪竖起来,摆了个竖起大拇指的姿势。
洛遥笑着揉了揉他的大脑袋,只听楼下的蓝青途又讲话了。
“欧兄看得上我们酒楼,我们几个都心存感激,若欧兄先前吱一声,这顶屋我说什么都得给你们留下来,可是这不是不赶巧么,偏偏就在前两日叫洛小兄弟给定出去了。”
“这规矩就是规矩,我等小本买卖,靠的就是以诚待人,要不二位先在酒楼中的上等客房将就一晚?等着诸位下次再来,我蓝某保证顶屋为各位好好地准备着,且不收各位一粒金元如何?”
蓝青途这话说的软中带硬,暗里有几分埋怨这两位不事先预定的意思,把过错推给他们,又将房费一免,给了他们一个台阶下。
可是这人有时就是犯太岁,越是不叫他做什么,他却偏要做。这于步奇本来就是个急躁的性子,心中又十分爱护他大哥欧尔宇,今天就像是被猪油蒙了心,说什么都要住这个顶屋。
将手中的裂空梭又是一顿,那青光闪的酒楼中几人双眼都眯了起来,他厉声叫道。
“你们几个在这装什么大半蒜,嘉望门这十数年来闭门谢客,除了欣赏我大哥这般行镖稳重的镖师,哪里还来得什么外客,你那顶屋又不是什么洞府仙山,除了我等,还谁还费事去住你们那顶屋?”
“你们几个,是不是存心与我兄弟俩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