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嘉望门中,还有活人?
洛遥心中先是一惊,随后便是喜出望外,总算是有个能答话的了。
达皇却是没有放松警惕,依旧是发出呜呜的吼叫声,厕所中的男人听着这仿佛炼钢炉翻涌般的嘶吼,也是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的冲了出来的,一个前扑就趴倒在师徒两人面前。
洛遥一看,这中年人留得三绺长须,身形十分肥胖,穿着一身脏兮兮的道服,趴在地上瑟瑟发抖,倒有些可怜。
正当这男人趴在地上动也不敢动之时,在厕所后方,慢悠悠漂浮过来一柄白玉也似的长剑,跟男人一样不敢轻举妄动,缓缓的漂浮在他身后。
想来这就是他防身的法宝了。
达皇见这男人怂的都要钻到地里去,却是没有放松警惕,一步跨在他面前,尖刀似的爪子擦着这中年男子的鼻尖撩过,砰的一声落在地上,砸出四射的火花。
“快说,你躲在厕所中干什么?”
这中年男子听了这句话,像是被一刀戳中了软肋,扶着地面嚎啕大哭起来。
“是那黑剑,那黑剑发了疯,对我嘉望门大肆屠戮,无数师兄师弟,尽丧于那黑剑凶焰之下啊。”
这中年胖子伏在地上,哭的的撕心裂肺,这就是害怕到了极点,可能之前一直在粪坑中隐藏,与恶臭相伴,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就这样在极端恐惧中等了数个时辰,神经都快要绷断了。
现在得见生人,才敢肯定那魔神一般的黑剑终于离去,于是受不住,不顾自己的颜面大声嚎哭起来。
达皇见着胖子哭的都快背过气去,还以为是自己将他吓成了这幅德行,也是有些不好意思,撇嘴安慰道。
“多大事啊,我还以为你是来抢我吃食来的,你莫要哭了,我不会咬你的。”
洛遥见狗子有一搭没一搭的打岔,赶紧一掌将他拂到一边,向这身前的男人拱手道。
“在下景旋门掌门洛遥,见嘉望门蒙难,特来支援,等兄台心绪平复,可否将山上发生的事情说与我听?”
这中年胖子狠狠地抽泣了一声,使着大手捏在鼻子上狠狠地擤了一擤。这才带着哭腔说道:“鄙人,鄙人是排污二司的管事,寅思旅。”
在说出自己的名字后,这寅思旅终于稍稍冷静下来,摸了把脸上可疑的污渍,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恨恨的说道。
“本来是今日是嘉望门最为珍重的日子,我家掌门终于消化完毕,正是要大开山门,再现我族威风的时候。”
这时寅思旅恐惧渐渐散去,现在存下来全是对那黑剑的滔天恨意,伴随着他咬碎牙齿挤出来的话语,身后的剑也随着他的愤怒闪烁着白光,更加亮了几分。
寅思旅继续说道:“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掌门人十分高兴,他快有十多年没有这般高兴了,在大庆前竟然喝起了酒。”
“我们门内更是一同欢庆,大伙好久都没有这么一同聚在一起了,一切都是那么的妥当,烟花都摆的好好的,一丝波折都没有,金龙也没有发脾气……本来就应该这样顺利的,明明就差一步了!”
寅思旅带着无处发泄的愤怒,语无伦次的说着,身边的长剑和着他的情绪又是一闪,较之前更加亮了几分,甚至有些刺眼了,洛遥将他这作态看在眼中,心中也是有了提防。
看他现在情绪这么不稳定,已经在情绪崩溃的边缘了,别到时候突然失心疯,运起法宝一剑劈过来,那自己也太冤了。
而听到他这番话,洛遥也是确定了自己在记忆碎片中看到的嘉望门景象是真实无误的了,看来对与黑剑的到来,整个嘉望门是半点防备都没有。
寅思旅似乎还沉浸在不可置信的情绪中无法自拔,口中喃喃说着含混的话语。
“没理由啊,我们明明准备的那样齐全,他黑剑,凭什么悄无声息的潜近我嘉望门方圆百里之内,那继吾言,狗杂碎,他怎么能这么强,就算道统被黑渊吞没前,也未听过有如此伟力的修士,这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看着寅思旅六神无主在原地自言自语,身边的长剑也是越来越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