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按理来说这五岳掌门人年岁应该相当,怎会差距如此之大?”夕颜皱了皱眉头,发现事有蹊跷。
“三十多年前玄玉教与朝廷发动过一场战争,那次战役之中,五岳掌门死死伤伤,继承人年岁又是参差不齐,才造成如今这个局面。”
“原来如此”夕颜恍然大悟,那应该就是爹之前说的,祖母这第一任“凤凰妖女”所引出来的祸事吧。
见夕颜明了,祁墨接着开口“宇文泽为人歹毒,心狠手辣,做事雷厉风行,他资历最老,同时手段也是最多,这种人不得不防。宁月师太倒是无需担心,一介女流之辈,自己没什么主见,凡事只知追随宇文泽的脚步。一对奸夫罢了。”
“他们二人成亲了?”
“这倒没有,据说宇文泽自己是有家室子女的,对待宁月师太怕是逢场作戏,这个师太也是脑筋不清楚,一个出家人倒是变成了痴情人。”祁墨不由得一阵同情,也是个可怜人啊。
“快接着说啊,夫子”
“再来就是衡山曲梁。这曲梁倒是没什么可说,中规中矩的掌门人吧,不过上次的对战,他的那个女儿我记得还挺深刻,不像其他武林人士那样装模作样,看着倒是个明事理的。不过,这华山燕惊鸿……”祁墨话锋一转,连眉头也皱紧了“他才是五岳之中最莫测高深的。前些年的华山掌门突然中毒暴毙,群龙无首,当时为争取这个掌门位置,多少人头破血流,却没人想到,最终是年仅十六岁的燕惊鸿上了位。他这个人,我打过几次交道,表面上看着温文尔雅,实则内里不择手段,说是伪君子不太恰当,不过他的手段本领却绝不像他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此人必得小心,切记。”
“明白”见夫子如此讳莫如深的模样,夕颜倒是很想见识一下这个需要切记小心的人物。“那还有嵩山冷峭呢?”
“冷峭?他就不说了,时辰也不早了,颜儿早些回去休息吧”说罢,祁墨揉了揉夕颜的发顶,迈步离开了。
夕颜十分不满,在回去的路上一直嘟囔,什么嘛,话都没讲完就走了,不过这个冷峭到底怎么了,夫子怎么就避而不谈呢。正在思考着,却闻得一阵琴声,夕颜心下疑惑,循声而去。
此时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春光正暖,更是争奇斗艳。夕颜路经桃苑,却见得桃花深处模模糊糊一对人影,琴声倒是很清晰,悠扬流转,正是那盛世名曲凤求凰。停不住脚步,夕颜循着风吹起的桃花雨,远远便看到红裙袂袂,飘扬飞舞,映着桃花,和着琴声,人间绝色。正欲细看,却瞥到那抚琴之人,一袭玄色长衫,眉如墨画,水翦星眸,正是北唐玄宴。夕颜微微一怔,她从未见过这个样子的爹,印象中的爹,是教主,是武林中最狂妄不羁的男人,但此时的他,仿佛卸去了一身光辉,宠溺地望着女人,柔和宁静,情深而往。
而那正作飞舞的,正是未音,身姿婀娜,别有一种妖娆之美。夕颜彻底震惊了,原来这就是爹娘在一起时的样子吗?与其他时刻都不同的两人。夕颜一直知道爹娘感情好,却不知,竟是如此一对璧人,此情此景,男抚琴女飞舞,于这桃林之中,仿佛一副唯美的画卷,这般美好,让人不忍破坏。
夕颜回到桃玉阁,心情还久久不能平静。她从未见过那般温柔宠溺的爹,也从未见过那般明艳光辉的娘,原来这就是爱情美好的样子吗?夕颜陷入了沉思,想起了诗经中的那一句“知我者,谓我心忧”当是如此。
目光望向窗外,刚才那副画面一直印在夕颜的脑子,她好羡慕,未来,也会有这样的一个他,与自己携手共度余生吗?夕颜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起身在柜子中拿出了那件天山蚕丝的衣裳,望着上面的暗纹,微微一笑,那般美好的少年,希望还能相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