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钴禄氏也是你叫的!福晋,莫要听这个丫头的,她一贯就是仗着福晋的陪嫁丫鬟,到处给福晋惹是生非。依着老奴看,这次钮钴禄格格惩戒惩戒她也好。”周嬷嬷道。
“福晋!奴婢真地只是为福晋气不过而已。她不过一个格格,就敢公然不遵福晋的命令,硬是不肯教奴婢。”碧倩道。
“碧倩,你先下去吧。”周嬷嬷训斥道,又对着福晋道,“福晋,刚刚这丫头不是说钮钴禄格格让秋大夫去她那里,她将法子教给秋大夫,兴许是怕碧倩学不了,秋大夫必经是大夫。”
“下去吧!”福晋看了碧倩一样,说道。
碧倩只好悻悻地退了下去,她以往在外面的确趾高气扬了一些,其实也是福晋让她这样的,否则她哪里来的底气呢!
福晋自然也知道碧倩在外面的作为,可是她一直没有制止,那也就是默许了。
“福晋,咱们现在还不宜过早与钮钴禄氏起冲突。老奴看,必定是碧倩这个丫头太过放肆。”周嬷嬷道。
“放肆的确放肆了一些,可是钮钴禄氏居然敢动手打她,就连李氏也未曾这样直接打过我的人。”福晋道,“周嬷嬷,钮钴禄氏还会推拿穴位,懂医理?那日我问了半天,才从晖儿嘴里问出来的。他说钮钴禄氏按着他的胳膊上的一个地方,他喝药就不觉得苦了。”
周嬷嬷哑口无言,思忖道:“或许是在家里学了一点医理而已,有些人家是会教一些医理。”
“嬷嬷,她可比李氏更难对付了。出自大家,又是个会医理的,以后若是作大,本福晋都要忌惮她了。”福晋道。
“福晋,老奴还是那句老话。贝勒爷是个重嫡庶的,只要咱们大阿哥好好的,任凭谁也动摇不了您的地位。”周嬷嬷只好用这句万年不变的老经来劝。
那厢,惜珺喝过了几服药后,身上就轻快了许多,又因为为青棋出了气,心里格外舒服。她实在在屋子里坐不住了,非要出去散散步。
郑嬷嬷拦着说了好一些话,还是不行,只好答应让两个丫鬟伺候着出去,但是绝对不能再碰雪了。
惜珺点点头,说就去找秋大夫说说大阿哥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去玩雪。
郑嬷嬷又让抱琴找了当初惜珺陪嫁过来最厚实的一件红狐狸毛的大氅给披上了,才让青棋和蒹葭扶着一块儿出去了。
下了几天的大雪一点儿还没有融化的意思,四处都上冻上了,不过各处的通道早就被下人打扫得干干净净。
“哎,我的身体怎么这么弱。”惜珺一边走,一边看,一边还感叹道。
“格格只要好好调养,一定会好起来的。”青棋道,“贝勒爷不是给格格送来了那么好的人参,还让秋大夫给您配了长期吃的膏方呢。”
不待惜珺说什么,正好从一旁的路边走出来一对主仆。只见来者穿了一身雪白的貂皮大氅,头上梳着两把头,金制的压头花是一对松鼠抱球样式,做工十分精致,左边又别了一支鎏金的蝴蝶柳树步摇,正是刚刚被诊断“有孕”的苏氏。
惜珺看见了她,遂立刻朝着她行了一个平礼:“见过苏格格!”
苏氏却并没有回礼,仰起脸看着惜珺,傲慢地道:“钮钴禄格格这一身大红,然道你不知道除了福晋,咱们都没资格穿红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