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才半盆,老子拆了几十根竹子才接到这么一点,你还嫌少。”不远处,韩越坐在一株竹子下,捏着手脚骂骂咧咧道,“林墨这小子真尼玛会分配,让老子一个人来拆竹子。”
江寒挠了挠头发,不好意思地说道:“我们也拆不动啊……”
小薛笑嘻嘻地说道:“没事,还有几根,等我接完了还能多一点,韩大叔辛苦了,明天我们就解放了。”
“还是你会说话。”韩越冷哼一声。
江寒歉意地笑了笑,将火把插在林地上,顺手捡过一截竹子,坐在地上费力的撬开,随后将竹水一滴不剩地倒入木盆。
在火把的照亮下,江寒忽然发现小薛的手红通通的,连忙问道:“小薛,你的手?”
“没事,韩大叔肿得比我厉害几倍。”小薛轻笑道。
江寒一愣,颤抖着抚过小薛的手,半晚上的时间,原本白皙细腻的手被竹刺刮出了好几个口子。
一阵微风拂过,江寒的心情随着火把上的火焰闪烁不定。
初次见到小薛是在七年前的一个下午,随着父母转业到市里,江寒也从原本的乡村中学转校到市级中学。
站在教室的讲台上,江寒第一眼就找到了那个扎着马尾辫的少女,坐在后排靠窗的角落,满脸都是吊尔郎当的模样。
傻乎乎的乡村小子自然在全班注视下,被分配在了小薛的旁边,后排永远是新生的专属座位。
日子渐渐过去。
相识相依,相伴相恋。
初中到大学,七年转瞬即逝,两人从玩世不恭的少年少女开始,渐渐成长为落落大方的有为青年。
每段感情都会经历三年之痛,七年之痒,江寒对此并不否认。
来到这座山林前,双方已经没有了昔日热恋时的悸动,江寒也确实对小薛心生倦意,小薛亦是如此,或许两人会浑浑噩噩的毕业,糊里糊涂的结婚,又或者在某年某月某天因为一条短信,一句话,而互相告别。
直到共同面对了生死离别,江寒才明白显示屏上那句话的意义。
“你想明白生命的意义吗?”
……
望着小薛炯炯有神的双眼,江寒不禁感慨万千,微微一笑道:“小薛,度过这次难关,等拿到毕业证书,我们就结婚吧。”
“……”
小薛愣了一下,随后抿着嘴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喂,这还有个人呢。”韩越坐在一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要结婚回去再说啊,记得请我喝喜酒。”
“嘿嘿。”江寒满心欢喜地笑了笑,举起火把,端着木盆,说道:“请,肯定请,我先把水端去给林墨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