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奴大喜:“此计最妙!此计最妙!那时不费一兵一卒,全部要渴死汉军!”随即神色又暗淡下来,摇首道:“呼衍王,你侦探清楚了没有,确实只有这一涧流入疏勒城吗?还有,倘若汉军挖井取水,那又怎么办?”呼衍王道:“单于大可放心,我们可以增派兵力,四周巡视,只要发现有流入疏勒的涧水,悉数堵住。至于挖井,单于,疏勒城在半山腰,水往低处流,耿恭就算把山给挖平了,也是挖不出一滴水啊!”
两人商议军情,不知不觉,已到半夜。忽然疏勒城内鼓声连连,又夹着汉兵的呐喊声。蒲奴大惊,与呼衍王一同走出帐外,仰望疏勒城。夜色昏黑,朦朦胧胧,似乎有无数汉兵,正攀墙而下,蒲奴惊讶道:“汉兵竟有这么多吗?”心下有些畏怯,担忧道:“他们趁夜色逾城而出,必想决一死战,怎么办?”
呼衍王道:“单于不必担心!若在以前,必然派兵前去,与汉兵痛痛快快地厮杀一番,决一死战!但我们刚刚定下了围城计谋,不费一兵一卒,便可尽杀汉兵。所以,我们只需围住山脚,再派弓箭上去,但以箭射住汉兵,使他不能出城。”蒲奴大喜。
汉军呐喊声越加急切,匈奴弓箭手迅速向前,伏在远处,纷纷射箭,箭如雨下,都射在了悬在城墙上的汉兵身上。顿时,惨叫声连连,响彻在寂静的夜里,听起来非常揪心。蒲奴大喜,高举马刀,大声喝道:“射,给我狠狠地射射死这些蛮子!”匈奴的箭来势更加凶猛了。
令人奇怪地是,这些汉兵虽然浑身是箭,每个人身上至少都有五六十支箭,密密麻麻,如同刺猬一般。可是,只听到汉兵连连惨叫,却不见这些他们掉落城下。过得一会,这些汉兵居然缓缓爬上了城头,然后又换了一批汉兵。匈奴不管那么多,箭不停歇,不一会,这些新换的汉兵身上,也射满了箭,又如同刺猬一般了。
呼衍王紧紧盯着,越看越不对劲,可是,哪里不对呢?他又说不出来。汉兵连续换了数轮,呼衍王灵光一闪,忙道:“住手!住手!住手!”匈奴正射得起劲,一时哪里停得下来?呼衍王大喊了数次,匈奴才住手不射。蒲奴愕然:“左贤王,你不是说用箭射住汉兵吗?你看汉兵来来往往,就是不敢下城,为什么又突然停住不射呢?万一汉兵趁停箭之机,翻墙而下,那如何是好?”呼衍王跌足道:“单于,我们上了汉兵的当了!汉兵悬在城墙上,一动不动,中箭的时候,只听到哀号声,却没有掉到城下,这非常可疑,这些汉兵,一定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