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如花,愁绪惭散。忽然,外面传来“哈哈哈”的大笑声,在四下静寂的夜里尤为刺耳。刘张放下酒杯,扭头四望,大声吼道:“是谁?”
“如此深夜,刘将军还在饮酒作乐,兴致勃勃,真是快意人生呐!”
刘张一惊,站了起来,道:“国舅爷,这么晚了,还亲临敝府,究竟有何贵干呢?”来者正是马防,他毫不客气,拉过椅子,坐在刘张身旁,低声道:“刘将军,贵府歌姬都是天姿国色啊!尤其中间那个,前凸后翘,肤如白脂,真是绝色中的绝色,刘将军真是艳福不浅哇。”
刘张抚着白须,笑道:“原来国舅爷也是同道中人啊!你深夜到此,不会是来与我谈论女人吧!”
马防嘿嘿一笑,道:“刘将军兴致虽高,但脸上仍有愁容,马某不才,可否猜上一猜!”马防略略一思,微微笑道:“将军莫非深夜去了耿府,然后受了冷遇,是不是?”
刘张一愣,杯子举在半空,蓦然停住,愕道:“国舅爷如何知道?”他一扬手,歌姬弯腰徐徐退了下去。
马防微微一笑:“耿恭百战归来,炙手可热,世人皆视为大汉军魂。我等虽再三阻拦,皇上仍封其为骑都尉,满朝文武,多为趋势附势者,当然连夜拜访。我刚至你府上,见你的马混身是汗,缰绳未拴,将军自是外出了。至于去了哪里,嘿嘿,这还用问吗?”
刘张暗自心惊:“这马防实在太聪明了!”脸上却不动声色,缓缓道:“去了又何妨?”
马防脸色一变,冷笑道:“我只是不解,将军是耿恭的杀父仇人,为何要送上门去,自取其辱?”
刘张怒道:“我没有杀耿广!”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耿广救你,你突出重围,却畏战奔逃,致耿广战死!哼,你以为,耿恭知道了,会放过你吗?耳边火,弓未长兄与弟,却远扬!”
刘张的胸膛剧烈地起伏,脸红一阵,白一阵。突然,他软了下来,叹息道:“国舅爷所言,我怎么不知道呢?如今耿恭功成回国,皇上待遇甚隆,耿家固若金汤,要撼动他,恐怕比撼山还难上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