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笑赶紧躲向一旁,甚至连看都不敢再去看上一眼,生怕会因为视线的触碰,而令对方发现了自己。
究竟是什么人,会令林笑如此的忌惮呢?他们是“老熟人”,也是死对头!
“他怎么会来这?是来抓我的吗?”林笑不断的猜想。在他逃难的生涯之中,练就了很强的本领。有时候,林笑狡猾的如一只狐狸。而有时候,他却安静的像一块石头。
现在,他就如这街角上的一块砖石,毫不引人注意。
偶尔,林笑也会悄悄的以视线刺探过去,却又随后悄然收回了目光。
顺着他的视线,当看到一行人,一行腰间佩刀的汉子,五个人、五柄刀,保持着一种默契的平衡。他们非但是步伐一致,甚至连呼吸都分外一致。
当先一人,是一个四十余岁的男子,没有留须,身子挺拔,远远便能看出一种干练的味道。而后面的四个人则是面无表情,不过是普普通通的年轻人而已。
突然,为首的男子好似感受到了林笑的目光,特地扭头看了过来。幸得林笑反应够快,先一步躲开。
林笑拍着胸膛,安抚自己的心。那人他太熟悉了,正是刑部神捕霍长卿!
说起来,两人之间可是有着莫大的联系。当初林笑击杀了长江水匪头目,这功劳却被霍长卿捞去,竟而平步青云,成为了朝廷的第一神捕。而后,林笑被朝廷通缉,也曾数次与霍长卿打过交道,甚至有一次还曾将霍长卿给伤了。
但林笑却并未因此有任何自满。他知道,那一次实在是凑巧的很,若正面相对,林笑拿霍长卿没有任何办法,就更不要说霍长卿身边还跟着四个跟班了。
那四个是什么人,林笑也不清楚,但想来也该是朝廷的捕快。
“霍长卿来做什么?他发现了我吗?”林笑就只见得,霍长卿进了那家客店,他刚刚从里面出来的客店。
霍长卿进来,冷峻的目光扫视一周,却直奔当中一间屋子而去。当中常欢的那间屋子!
他并不是来找林笑麻烦的,却是来找常欢的。至于霍长卿为何会知道林笑在这里,旁人谁又清楚呢?
“咚、咚……”霍长卿还算规矩。他规规矩矩的敲了敲门。“尊驾可在?”
常欢开了门,脸上的意外并不是假装。“请!”
那四个汉子并没有跟进去,而是留在了门外,小心的介护四周。
关上了门,他们自然是有话要说。“常公子,在下霍长卿,特来向公子求教!”面对一个年轻的后辈,霍长卿将自己的姿态放的很低,表现的也足够客气。
“不敢!刑部第一神捕霍大人询问,在下知无不答。”
霍长卿道:“本官此来,不过两件事!”他开始打起了官腔。客气够了,便要凸显出自己的身份。霍长卿将这官场之道把握的很好。
“请讲!”
“请问,凌鹰前辈在何处?”
常欢没有一皱。“霍大人为何问我?”
霍长卿道:“而今,江湖纷纷盛传,大侠凌鹰已从漠北返回中原,还将成名绝技鹰击长空教给了京城常家镖局大公子常欢。我不来向常公子询问,又该去问谁呢?”
“原来如此。”常欢也不是傻子。“是因为凌鹰前辈的关系,霍大人才会对我一个晚辈如此客气。”
霍长卿道:“非也!家叔曾与凌鹰前辈相识,两人十分投缘,以平辈相交。如此,我虽年纪略长于常公子,可也算是平辈。”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常欢没什么好隐瞒的。“不错,我的确曾经见过凌鹰前辈,但现在却不知他身在何处。入关之后,我们就分开了,约定在京城见面。说不准,凌鹰前辈已经到了京城。”
“这不可能。我便是从进城而来,沿途也从未听说凌鹰的消息!”
常欢道:“那我就爱莫能助了!或许,凌鹰前辈并不希望别人打扰他。”
“也是,凭凌鹰前辈的本事,若要避开世人的耳目,的确很容易。想他藏身漠北多年,那些蒙人竟也都未曾发现。”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常欢问道:“是谁将凌鹰前辈和我的消息散布出去的?”
“这还重要吗?便是江湖上的空悬来风,无处可查。总之,现在满天下的人都知道,你便是凌鹰选定的传人。你虽未曾行走江湖,却已然在江湖成名了!”
“在江湖成名?”
成名,有时候真的很容易,不过前辈的一个提携而已。可若似林笑那般无根无基之人,想要成名却太不容易了,他们要付出数倍,乃至数十倍的努力,却也未必能受到江湖中人的认可。
这世界本就是如此,有的人活的很累,却连丰衣足食这样最基本的愿望都无从实现。而有些人却四肢不勤,便安然享受着多数人所羡慕的一切。
天下间,从来没有绝对的公平。今日,常欢又学会了些新的东西!
“第二个问题!”霍长卿又道:“一张从漠北带回来的羊皮地图,究竟在不在你身上?”
常欢呼吸一紧。“怎么?朝廷对这东西也感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