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徐徐,夹杂着花草的清香,墨雨珊只觉得自己心情大好,似不经世事的孩童一般咯咯的笑着,跳着,她用她最美的舞蹈来表达自己此刻的心情究竟有多好。
男子站在远处看呆了,她竟这般美得不可方物,人美,舞更美,那盈盈一握的腰肢,那芊芊如若无骨的胳膊,那让人如痴如醉的笑颜,似乎世间的所有不美好都不应该存在,那样的邪恶,对她就是一种亵渎。
男子取出腰间的紫竹箫缓缓放到嘴边,悠悠然的箫声便穿透空气,穿透花的芳香,草的清甜,来到墨雨珊的身边。
人人都说箫声太过低沉,更容易传达哀哀戚戚的思念,可此箫声中,墨雨珊没有听到一丝的哀念,亦没有听到曲中的悲怆,反而犹如九州天宫之上,瑶池仙镜旁的淼淼之音,又如九曲湖畔那醉人的芬芳。
和着那空灵的箫声,墨雨珊如翩翩的蝴蝶一般跳着,笑着,不知道是天公作美,还是老天爷可怜她,竟在此刻给她这样一个美丽的环境,让她酣畅淋漓的跳舞。
箫声越来越近,泡泡越来越多,她似蝴蝶仙子,而它们,似蝴蝶一般萦绕在她身边。
墨雨珊发现了人影的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原来是他。
眼神交汇,一切都不明于心,墨雨珊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男子亦没有。
和着清透的箫声,墨雨珊跳得越发妩媚动人,人生难得一知音,就如伯牙与子期。
微风依旧徐徐,阳光依旧和煦,花香四溢,绿草清清,箫声传彻天际,倩影映入人心,男子温润如玉,女子笑颜如花。
一曲罢,曲中舞散,相对无言,却又相对而笑,比那天空的太阳更加温暖和煦。
墨雨珊娇笑着盈盈一福礼:“臣女见过景瑞王爷。”
“唉~今日我只是出来游玩的少爷,并不是什么王爷,三小姐不必如此拘礼,直呼我赫连景就好。”赫连景将箫放回身后说道。
墨雨珊微惊:“臣女不敢,王爷的名讳岂是我能直呼的。”
赫连景微笑着摆摆手:“你我都是年轻人,何必拘泥于这些呢!再说了,在朝,我们有君臣之分,可如今不在朝,你又非朝中人。所以,我们只讲朋友之谊。”
一直都知道景瑞王赫连景性格和善,温润如玉,今日得见,果然如此,虽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曾见过她的真容才会如此,还是他本身就如此,这也无从考证,但她能从他的眼睛里读出那是真诚的。
“是,能得王爷这样的朋友是我的荣幸,那王爷也不要叫我什么三小姐了,就叫我雨珊吧!”
“好,那我们以后就直呼对方的名讳便好,雨珊。”赫连景虽说是王爷,平日习惯的高高在上,被人吹捧,别说直呼一个女子的名讳,就是人家老太爷的名讳他也直呼过,可是,为何这次叫雨珊时,他的心会跳得这样快,那一声雨珊,叫得那样用情。
“是,赫……赫……连……”直呼一个男人的名讳,墨雨珊只觉得自己的舌头不听使唤起来,脸瞬间燥红起来,饶了几次舌都没有喊出一句完整的赫连景。
赫连景期待的看着墨雨珊,他多希望能从她的嘴里喊出他的名字,这个他一见钟情的女子,这个他好想立刻拥入怀中以后用心保护她的女子。
期待了很久,她还是没有叫出口。
他依旧满怀期待的看着她:“若是连名带姓实在叫不出口那就唤我景,一个字就好。”
是啊!一个字就好,景,多么亲昵的叫法,专属她一人的叫法。
墨雨珊张了张嘴,景字呼之欲出,却又如鲠在喉,脸色涨得更加通红。
“王爷,王爷,泡泡没有了,今日带出门的不多,属下已经吹完了。”
就在此时,一个煞风景的声音在他们耳畔响起,很不合时宜的打扰了赫连景满心的期待。
墨雨珊羞红了脸看了旁边说话的男人一眼又赶紧低下了头。
就见赫连景的贴身侍卫玄骅边揉着吹得肿痛的脸边一副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里一脸的无辜。
此刻的赫连景已经黑了整张脸,这个没眼力劲的家伙,白白跟了他这么多年,居然在这个时候出现,他真的是白养他了。
悠悠的从口中吐出一个字:“滚~”
虽然只有一个字,却听得出来语气中的怒气值爆表,杀伤力惊人。
玄骅不敢再啰嗦,更不敢再多待一刻,连忙快速闪身飞奔而去,有多快跑多快,有多远,跑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