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一点小伤而已,包扎一下就好了。”他故作轻松的说着安慰她的话语,却在转头之际看到她莹莹闪着水光的泪目,心头瞬间犹如被什么堵住一般,好生难受。
墨雨珊不瞎,这就是他口中所谓的“小伤”,若不是她亲眼得见,她也许就信了他的话了,可此刻伤口就在眼前,他居然还说那只是“小伤”。
砍断的血肉模糊不堪,被血水浸染的皮肉向外翻去,露出里面森森白骨,就连裸露在外的白骨也有了一记刀痕,如此可见此人下手有多狠毒。
看来,是事情败露,对方只能痛下杀手了,若不是赫连景曾经历过各种各样的战斗,还曾在战场上与敌军浴血厮杀过,只怕他是有命去,没命会了。
墨雨珊没有只言片语,只是掏出丝帕轻轻的帮他擦拭伤口,整齐的刀口旁边还有一些细小的伤口,想来就是刚才下滑的时候他想要抓住树枝才造成的撕裂。
新伤加旧伤,只叫看的人就已经痛到无法呼吸,那承受的人呢?又是如何强大的内心才能承受住这份抽经扒皮的痛还要故作轻松?
丝帕被血水沁湿,她便撕下干净的内衬继续为他擦拭,不大一会儿,衣服已经被她撕得凌乱不堪,地上堆积了一堆染满血水的衣片。
血水终于是停止了,也擦拭干净了,墨雨珊从竹篓里找出一些外敷用的草药在石块上捏碎,又轻轻帮他敷在伤口上,赫连景终于没忍住轻抽一口冷气。
墨雨珊以为是自己粗手粗脚的弄痛了她,赶紧放缓动作,变得更加轻柔。
刚要撤下一大块衣摆来帮他包扎,却被赫连景及时制止住:“再撕可就要露了。”
不知是心疼还是有些恼他这样粗心大意,也许,两者都有,墨雨珊气恼的将他的手甩开:“你就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吗?”
手上太过用力,竟不小心甩到他的伤口,赫连景吃痛的轻呼出声,他可不是神仙,他也会痛的,只不过战场上受伤多了,对疼痛就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在意,更何况,伪装没有受伤不仅可以迷惑敌人,也可以让在意的人不那么难过。
墨雨珊赶紧拉过他的胳膊轻轻吹着气,只希望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能减轻一点他的疼痛。
“对不起。”她小声说道,为她的鲁莽道歉,也为她莫名其妙的怒火道歉。
赫连景又怎会不懂她,伸手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脸上难掩的疼惜之情,可她的泪水就像夏日的小雨一般,虽然不大,却总是淅淅沥沥的不见停。
眼看着她又要去撕自己的衣服,他再次拉住她的手制止,然后从自己的衣摆撕下一块递给她。
墨雨珊接过轻轻的帮他包扎好,却在最后一个结打好的时候忽觉后脑覆上一只强而有力的大手将她往前拉,接下来就觉得唇上一片温暖的柔软覆盖,细细的摩挲。
墨雨珊不可置信的瞪大双眼紧紧的看着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他……他……他居然,吻了她。
古代的女子向来将贞洁看得比命还要重要,哪怕是一个吻也不会随随便便给出去,可是现在,她居然被吻了。
墨雨珊想要推开占她便宜的赫连景,可脑后的那只手太过有力,任她怎么推都推不开,再加上担心他手臂上的伤,她更加不敢用力,如此推来推去,竟有些欲拒还迎的味道。
眼前的赫连景嘴角微微上扬,唇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若不是手臂上有伤不敢乱动,主要是怕她看到他不爱惜自己会生气,他真想双手并用将她拥在怀里细细的品尝一番。
几次推脱推不掉,墨雨珊感觉到唇上传来的温度愈加让她难以抗拒,她竟不自觉的有些依赖起来。
心底那层坚毅慢慢融化,身体也不在崩得那么紧,嘴唇有些不由自主的随着赫连景摩挲。
感觉到墨雨珊变得愈发柔软,赫连景除了意外,更多的还是惊喜,这表示她接受他了是不是?
手向下移,揽住她细嫩柔软的腰肢,稍一用力,便将她带至怀中紧紧的贴在他的胸前。
剧烈浮动的胸口预示着此刻他们的吻有多激烈。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
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旭日东升,迷雾渐渐散去,树上的露珠也随之消散,山林渐渐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墨雨珊轻轻的帮赫连景将裸露在外的那只受伤的手穿进衣服里。
刚要起身之际,又被赫连景拉进怀里,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近在咫尺的含情脉脉:“嫁给我,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