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将近一分钟,陈天南从卧室出来,看都没看我,径直来到杨俊明身前,道:“杨总,该说的我都说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今天太晚了,就不留你多待了!”
这是在下逐客令,杨俊明脸色很不好,皮笑肉不笑的道:“老陈,那就不打扰你了,哪天有时间出来,我做东,咱们哥俩好好喝点!”
“好,哪天一起出来坐坐!”
陈天南回道,眼睛始终没看我,他这是把我当透明人了,看起来是因为我提起他去世的女儿,但在我看来,他是心虚。
从陈家出来,一上车我就说道:“杨总,陈天南有问题,派人盯着点他!”
“放心吧,顾大师!”杨俊明眼里闪过一缕阴霾,哼了声道:“在我这装大瓣蒜,老子有的是方法办他。”
从陈家出来,是九点二十五,杨俊明把我们送回酒店,便带着人离开。
“哥,一会还去不去了?”胖子问道。
“去,我和陈曦进去,你和小黑在外面守着,有事随时手机联系!”我想了想说道。
见了陈天南一次,我迫切的想看到真相,不过去之前,东西要准备齐全。
解魂香一根,红绳一截,黄纸,还有黑皮,该带的都要带齐,走之前,我们又和杨俊明打了一个招呼,提醒他一些需要注意的东西。
盯梢黎阳可以,但是每一组不能少于三人,发现异常,不要莽撞,打电话通知即可。
十点十分,我们再一次来到女生宿舍。
女生宿舍七层楼,四楼最干净,之前的打斗没有留下一丝痕迹,410寝室大门紧闭。
我拿出解魂香,放在地上点燃,烟气缓缓扩散,顺着门缝钻入寝室内。
吱嘎!
410寝室大门缓缓打开,一个女生坐在窗边,轻声哼唱着:“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
声音很清脆,带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随着歌声,眼前的画面开始改变,漆着蓝漆的铁床不再是光秃秃的,铺着蓝白相加的褥单,靠中间的那张床上,两个穿着老式校服的女孩并排躺在一起,身侧放着随身听,一根耳机分别插在两人的耳朵里。
外面的那位女生还跟着哼唱:“风中有朵雨做的云,一朵雨做的云……”
听了一会,里面的女孩翻身侧躺着,支着胳膊问道:“亦歌,你怎么这么喜欢这首歌?”
“每次听这首歌,我都能想起妈妈!”边上的女孩抹了抹眼睛,闷声道。
“陈老师又说你了?”里面的女孩问道。
“嗯,我没考好,他骂了我一顿,把我关在家里,不许我出门,我是偷跑出来找你的!”外侧的女孩闷声道。
外侧的这个女孩,正是陈天南已经死去多年,吊死在寝室里的女儿陈亦歌,里面的那位,是陈天南的学生,同时也是他的现任妻子刘琴琴。
十多年前的刘琴琴,身上带着一股青春的活力,白色衬衫,鼓鼓囊囊的胸脯,细长而又结实的小腿。
陈亦歌则要阴郁很多,脸上挂着泪痕,声音也有些嘶哑。
两个女孩在床上躺了一会,陈亦歌翻过身,双臂环过去,将头埋入刘琴琴的胸口,闷声问道:“琴琴,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下午四点的车,不能多待了,你没看到吗,楼里的人都走了,晚上就封寝了!”刘琴琴把玩着一缕头发,在陈亦歌的脸上扫来扫去的。
“琴琴,别闹,痒!”陈亦歌咯咯笑着,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
“别摸,别摸!”刘琴琴很快求饶,寝室里响起了一阵欢快的笑声。
玩够了,闹够了,两个女孩并排躺在床上,看着头顶的床板,愣愣发着呆。
“要有一个月都看不到你了!”
良久,陈亦歌开口了,她的声音始终闷闷的。
“你可以来我家玩啊!”刘琴琴抱了抱她。
“我爸不会让的!”陈亦歌难过的说道。
“陈老师怎么那么严啊,你都十七了!”刘琴琴噘嘴说道。
“他一直这样,就是一个大军阀,我准我干这个,不准我干那个,我都想离家出走了!”陈亦歌又环住了刘琴琴。
“你才不敢呢!”刘琴琴笑嘻嘻的说道。
“哪天把我逼急了,你看我敢不敢?”陈亦歌哼了一声。
就在这时,走廊里传来一阵敲门声,一个低沉的男中音响起:“有人吗?”
陈亦歌腾地一下从床上起来,一脸焦急的说道:“我爸来查寝了,怎么办,怎么办?”
“柜子,柜子,藏柜子里!”刘琴琴指了指门边上的铁柜子。
“哦哦!”
陈亦歌着急忙慌的跑过去,钻了进去。
她刚进去,门便被敲响,一道男中音响起:“有人吗?”
“有!”
刘琴琴慌张的喊了一声,及拉着拖鞋下地去开门。
门打开,一个穿着白色衬衣,黑色西裤的中年男人走了进来,是陈天南。
“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