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树军,就是老刘头口中的老张。
学校当年分给张树军的房子,在三号楼的一单元二零二室。在斜对面,透过望远镜,正好能看到。
我凑到望远镜前,调了一个角度,对准斜对面的二零二室。一片漆黑。
二十分钟后,狄钢带人到了。
我们一行人直奔22室,路上狄钢介绍着房子的情况:“当年张树军死后,房子一共分配了三次,第一任房主住了半年。第二任房主住了一个月,第三任没住,一直空着,想卖也卖不掉!张树军是吃安眠药自杀的,死前手里捏着电话。”
说话间。22到了。
狄钢示意跟在后面的一个警察开门,小黑突然支棱起脑袋,一眨不眨的盯着门。
“别动!”我心里一动,门开的一瞬间,拦在前面,屋里也在同时响起了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
“喵!”
小黑噌的一下从我怀里蹿出,钻入了屋里。
打开门,呈现在我们面前的画面让我一滞,客厅内,或坐或站着七个人。每一个人的脸都对着沙发旁边的座机。
小黑警惕着看着电话,身体躬着,随时准备攻击。
铃声越发急促,我对身后的几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别跟进来。
座机是酒红色的。带着一种年代感,我缓步走过去,伸手捞向电话,触碰到电话的一瞬间,眼前的画面一变。我跌坐在沙发上,手颤抖着,一遍又一遍的拨着号。
电话每次打通,都是一阵悠长的沉默,都是无人接听。
“都想让我死。都想让我死!”
打到最后,我喃喃着,陷入了绝望中,愣愣的转头,看向摆在旁边的一堆白色药片。
“死!”
“呵呵!”
我发出一阵神经质般的笑声,抓起药片,胡乱的往嘴里塞着,大口吞咽着。
药片进入腹中,我闭上了眼睛,意识渐渐模糊。
“喵!”
一道凄厉的猫叫声突然响起,我陡然惊醒过来,面前是一个带着黑框眼镜,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中年人。
“敕!”
我想都没想,一张镇邪符甩出。同时向前一扑,黑皮刺了出去。
镇邪符发出噗的一声,化为一朵橘红色的符火,黑皮跟进,刺入了中年人的胸膛。
中年人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弧度。消失在我的眼前。
“喵!”
又是一声猫叫,小黑跳入我的怀里,舒服的哼唧一声。
我揉了揉它的脑壳,看了看地上飘落的符灰,还有旁边的老式座机,对门外的狄钢摆摆手,道:“进来吧!”
失踪的七人全在这里,已经死亡多日,死亡原因很简单,和我刚才的处境差不多,他们自己以为自己死了。
张树军将他们拉入他生前的最后画面,无论是谁,看到的都和我一样,体会到的也都一样。
他们都经受着和张树军一样的绝望,在吃下安眠药的那一刻,他们是真的以为自己死了,潜意识里给自己判了死刑。
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这七个人身体上没有外伤,全都是脑死亡。
“没事吧?”
狄钢走过来,轻声问道。
“没事!”我摇摇头。
一个小时后,我回到了香店,后续的尸检不需要我,作报告也不需要我,这次的案子算是圆满结束,就是张树军的怨魂作祟。
“老公,事情不对!”
一回到店里,陈曦被给我泼了一盆冷水。
“怎么不对?”
我问道。
“你难道就不觉得奇怪吗?过去这么多年了,张树军为什么早不报仇,晚不报仇,偏偏在这个时候报仇?”陈曦反问道。
“你的意思是?”我疑惑的看着陈曦。
“除了我们,还有人进过那间房子,是他让张树军醒过来的!”陈曦言辞凿凿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