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先生。
要不您换个人来点?
或者您说哪国语言,我给您找其他服务员过来。
此人不语,没有应该继续的放纵玩笑,污言调侃。
而是起身低头靠近,一只骨节分明却也是细长好看的手掌在她胸口逐渐放大。
宋清晚不着痕迹地悄然后退,丢了句:“illfinanheraierfryu”
我去给您叫其他服务员过来。
迅速转身离开,心想真是可惜了这副皮相!
好看的皮囊大多包裹着丑陋的灵魂,譬如坚硬的外壳里,总是长着柔软的肉身。
没走两步却听见身后传来,那人原来如此动听的磁性嗓音,
“不行吗?晚晚。”
慵懒又性感,如羽毛般搔扰着她的心,痒痒的,暖暖的……却也涩涩的,酸酸的……
宋清晚被这突如其来的久违乡音,还有那声晚晚,是妈妈从前经常的呼唤,打翻了心中的油盐罐,顿时五味杂陈,甚至有些恼羞成怒。
转过身,瞪着眼前这个只觉道貌岸然的登徒浪子,已经忘了自己酒吧服务员的身份,公然和金主挑衅!
眼前这位反倒没有金主的财大气粗,蛮横霸道,而是用那只停滞半空图谋未遂的手,隔空指了指她的胸口说:
“项链。”
宋清晚低头,握住自己胸前的吊坠,是10岁那年妈妈送给她的生日礼物,上面刻着她的昵称晚晚。
将有字一面贴扣肌肤,塞进胸口,不自然地将额前碎发撩至耳后。自知已然是失礼又失态,假装镇定地敛藏起纷杂情绪,强抹一丝微笑颔首道:
“对不起,麻烦您稍等。”
便迈着纤纤玉腿快步离开。但愿这位公子哥能看在一奶同胞的份上,不找自己麻烦。
一整个晚上宋清晚都心境难平,思绪万千……像是被人戳中了软肋,揭开一直难愈合的伤口,虽不再鲜血淋漓,却已是腐烂溃败。
但她不是为伤疤疼痛羞恼,而是因自己忘了疼而感到心惊!
终于熬到凌晨4点下班,快速换完衣服。只想赶紧回学生公寓休息,洗澡,睡觉,告诉自己,醒来又将会是崭新的一天。
出了酒吧,挥手叫辆的士。
“晚晚。”
远处有人唤道。
她不禁瑟缩心颤……慢慢侧身,转首,看见迎面走来的,岂不正是方才那个登徒浪子?
已走到她跟前,却是温暖的声音,
“我叫年子风,认识你很高兴。”
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几乎宋清晚每次去酒吧上班都能和他遇见。他总是叫她点酒,也有丰厚的小费。
偶尔遭遇的斯文雅痞,油腻老外,年子风也能得体有度地帮她解围,化干戈为玉帛。
在这样一个异国他乡孤身一人的宋清晚,自然不会抗拒来自祖国同胞的温暖帮衬。况且还是这样一位翩翩公子俊郎青年。
后来,年子风经常会开车送她下班。渐渐地,偶尔会一起出去吃饭。
他们从寒暄近况后就客套不语,继而能够聊聊新闻八卦,讲讲笑话故事,再到可以理想人生谈天说地,不知何时俨然成了神交密友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