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在怀疑什么。”南正风说,“但这件事要追溯到路氏兄弟的行动模式,他们向来不以真面目示人,我想你是知道的。”
江客蹙眉,点点头:“……那这个卧底现在呢?”
南正风叹了口气:“抱歉,江客,为了防备灰鹰报复,他现在的身份我们不能透露。”
江客敛低眼睑,顿了顿:“……您知道11月7日是什么日子吗?”
南博海站起身,背光而立:“我听南邶说,你对这个日子很敏感。介意告诉我实情吗?”
“……那是我父亲的忌日。”
江客的声线淡淡的,听不出任何情绪波动。
南正风错愕:“这是陈愫和灰鹰告诉你的?”
江客一顿:“我想,他们没必要捏造这个。这一点,整个灰鹰组织的人都知道。”
南博海点头:“我明白,孩子。”
“……那您为什么要将我和南邶婚礼的日子特意定在11月7日?”
江客很早就对这一点表示怀疑,不可能是南邶说的巧合,更像是知道这一点的人故意安排过。
南正风端起茶杯,抿了口温热的茶,幽幽道:“丫头,我们只能说,无论当天发生什么,一切顺其自然。”
江客眯起眸子:“……这个日子,不会是灰鹰定下的吧?”
南博海从书桌前走过来,在南正风身旁坐下,与江客面对面。这样的距离,江客更能清晰地看到南博海眼中不怒自威的沉着。
陶铭见状,将茶杯递过去。
南博海定定看着江客,勾唇:“的确是他。”
江客沉气:“您想利用这场婚礼做什么?他是通过什么样方式将这一点传达给您的,江岩柏?还是其他什么人?”
“江岩柏留着还有用,灰鹰不会轻易暴露他。”南正风的话讳莫如深,不动声色地转移了话题,“之前江岩柏给你的那份股权协议,我想,是灰鹰或者陈愫的目的之一。”
江客偏头,旋即嗤笑:“……想借助我来吞并江氏?”
南正风点头:“应该是这样。所以江岩柏那天才会对你恼羞成怒。”
江客冷哼:“这么多年了,他们两个不知道做了多少伤天害理的事,两人精益合作,一个在明,一个在暗。时至今日,军方和警方即便知道他们有什么罪行,没有证据,也还是没办法。”
南博海两手交握,眉心的沟壑染着疲倦,精神矍铄的脸上顿现几丝苍老:“当年陈氏虽然被剿灭,但背后的关系网错综复杂,他突然在监狱里自尽,带走了太多秘密,导致我们不得不从灰鹰和陈愫的身上着手,这两个人,且不说神出鬼没,即便我们现在想动,也要防备出其不意的变数。”
……这个变数,可能是任何人,任何可能会破坏大局或者证据链的人。
江客磨着后槽牙:“爷爷,您认为……那天灰鹰和陈愫会亲自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