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葫芦岭烈士陵园便自动成为江城市全体师生的灵魂净化之旅,后来,葫芦岭烈士陵园升级成一座湖hu北省著名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每年四月,草色青青,绿荫郁郁,清明来临之际,江城市所有学生集体出动,奔赴烈士陵园扫墓,在烈士陵墓前宣誓,加入少年先锋队或共产主义青年团,那份仪式感根深蒂固地扎根在众多学生的心头。
如此这般,周而复始,一年又一年。
又过了一二十年,中国国力强盛,成为世界上的第二大经济体。大河涨水小河满,江城人民整体的生活水平也随之得到大幅提升。
市政府决定扩充葫芦岭及其周边山岭,以为国家森林公园,使之成为江城的“绿肺”,随后几年在政府不间断的大笔资金投入后,这个国家公园一步一步地建设了起来,再之后,葫芦岭国家公园的美名便渐传渐远,终于传遍全国,再之后,全国各地的人们纷纷慕名前来参观游览。
袁野当年作为学生,每年一次的朝圣之旅,从未断绝,当然对那里再清楚不过。
可如此熟稔的葫芦岭到底让他联想起了什么呢?他盯着大玻璃下面的那张明信片,始终摸不清脉络。
正未作理会处,袁莉从外面推门而入,道:“袁野,你这两天怎么这么乖,都不去找你的狐朋狗友了?”
在袁家,袁莉由于是老幺,备受全家宠爱,在这般困难的生活中也没有受到苦楚。
与哥哥姐姐的关系上,除了对大姐大哥感到一些敬畏外,剩下的,有一个算一个,她都是没大没小的,直呼其名,李梅就此多次痛斥其非,她都死性不改,依然故我。
袁野这当儿正一脑门的官司,哪还有闲工夫理会她,没好气地回道:“你才是狐朋狗友呢,你全家都是狐朋狗友!”
袁莉一愣,随即扑赤一声,笑道:“袁野,你莫不是闷在家里,闷糊涂了,我的全家不就是你的全家么?”
袁野一点也不觉得有什么好笑,只是不耐烦的随手挥了挥,像赶苍蝇一般,道:“哪儿凉快,哪呆着去,没看你三哥哥忙得都头皮生烟了。”
袁莉扫了一眼书桌的摆设,一脸纳闷地问道:“你忙什么呢?袁野,我来看看,暑假作业?没见你写啊,整日就见你关在小屋里不出来,到底忙什么呢?”
袁野实在不胜其扰,只觉得小妹进来后,一会儿的工夫,耳边便盘踞起十八只鸭子一起聒噪,那份杂乱喧嚣的声音,真叫人头痛欲裂,便毫不客气地双手齐伸,直接将她推出门外,道:“好了吧,我瞎忙,成了吧?小祖宗,小姑奶奶,我真的很忙,没空跟你闲磕牙,赶紧的,麻溜出去吧。”
袁莉兀自不放过袁野,道:“哎,说真的,你到底在忙些什么呢?说说嘛,都放假好几天了,你都没出去,也没看见郦飞梁修武他们找你玩?”
“你刚才说什么?”袁野一顿,霍然转过头去,双眸狠狠地盯住袁莉。
那般凶狠的模样吓了袁莉一大跳,愣愣地答道:“我说,你放暑假一直都没出门,在忙些什么?”
袁野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喝止道:“不对,不对,除了这些,你还说了什么……玩……耍?”
“哦,我知道了。”袁莉想了想,道:“我说,你怎么没去找你那几个朋友郦飞梁修武去玩。”
“梁修武”袁野身形忽然一定,立在当场,心头宛如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他阴霾多日的脑海,眼前不禁豁然开朗起来。
啊,他想起来了!
他全想起了什么。
袁野的喜悦之情直如开闸泄洪般喷涌出来,大张开双臂,便待上前拥抱袁莉,袁莉双眼盯着他大张的双臂,顿感不妙,连声大呼道:“停,停,停!”
袁野脸上一片欢喜之色,扎挲着两臂,直愣愣地盯着袁莉。
袁莉连连退后两步,感觉似乎到了安全区域,才放心大胆地说道:“袁野,你这到底是从哪儿学的这个习惯,怎么动不动就又搂又抱的,三哥,这几天你是不是病了,吃错药了吧?”
袁野根本不顾她的抵触情绪,上前一步,一把搂住她,哈哈大笑道:“哎呀,我的妹妹,我的亲妹妹啊,谢谢你呀,太谢谢你了,哈哈哈……哈哈哈……”
“……”
袁莉手足无措,双臂无力地挣扎着,奈何三哥的力量出奇的大,挣了半天也脱不出他的铁臂,只得任由他大笑着抱住自己。
她现在还是一脑袋的浆糊,整个都迷糊着呢,搞不清三哥到底吃了什么兴奋药?这两天,袁野神神叨叨的,二姐袁芫说,他都快成那个缺心眼子了,今天这么一瞅,还不是什么缺心眼儿,整个人都魔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