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四人家庭对待知识的不同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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郦飞去了大半天,才抱回来六七本,还翻的折皱卷边,乱七八糟的,他连连报歉,道:“对不住,对不住大家,我找了半天,也才找了这么几本,不知道郦老二郦老三都放到哪里去了,先将就着用吧,等明天,我再去找找。”
他们郦家的规矩有些特别,四兄弟全是直呼名字,从来没有什么哥哥弟弟的称呼,袁野最初感到有些不适应,时间一长,也就听之任之了。
四人坐下,一一翻着自己面前的杂志寻找答案,郦飞突然道:“昨晚的射雕,你们看了么?”
一提到射雕,梁修武好像搔到了痒处,一改方才有气无力眉目暗淡的样子,两眼登时放射出异彩,声音猛地提高八度,大着嗓门道:“看了,怎么没看,真精彩!哎,要是一晚上放三四集就好了,我做梦都会笑醒啊!”
陈操之附和道:“确实挺好看的,一到晚上,连我爷爷都守在电视机前,等着看射雕,我这个不看电视的人,也被吸引了过去!”
郦飞一愣,没想到陈操之的家教如此严格,问道:“你家里不让你看电视么?”
“噢,”朋友当前,陈操倒也没有什么避讳,道:“那倒不至于,以前家里穷,买不起电视机,所以想看也没地儿看去,那个时候跟着爸爸在部队,随军,偶尔一念而起,想看的要死,便去别人家蹭着看那么一眼,时间一长,便对电视机的渴望便淡漠了。
去年家里买了电视机后,因为有个小妹妹,陈凝之对电视机的态度和我完全不一样,但凡父亲一时看管不严,她便要偷偷地看两眼。
后来父亲便规定,除了寒暑假,都不准打开电视机。所以在我们家,电视朵基本上就是个摆设。你们呢?”
梁修武用那种怜悯的小眼神看了一眼陈操,哎,这好学生的日子也真不是人过的啊。好学生的形象不过是皇帝的新衣,看上去美好罢了,实际里面都是一把辛酸泪,其中苦楚,唯有自知。
“我们几个倒没有那么多的顾虑,跟你一样,我们以前也是家里买不起电视机,就满院子到处跑着去看,谁家有电视,就梆梆梆地敲开人家的大门,跟着许多小伙伴挤进去蹭着看几眼。
现在条件好了,家家都买了电视,也不再四处跑了,不过前几天听说吴医生家里新买了台彩色电视机,还是吴铮姐从广东托人带回来的,据说像厂里图书馆原来的那台大彩电一样。我一直不得机会去看一眼,想来肯定更带劲儿。”
提起吃的玩的,还有大院里的小道消息,梁修武的脑袋一向比袁野他们几个灵光许多。袁野他们四个绑一起,也比上不梁修武对这方面的精通程度,殆天授,非人力耳。
袁野点头道:“小武说的没错,不过我们还有一个玩的好的朋友杨海波,他现在不在院子里,前几天回河南老家了,他们家也是管的很严,除了星期天,平时也是不让看电视的。你们两家倒是有的一拼。”
如今大院里,家家条件都比前几年好了不少,这也是托了希贤老人的福,像洗衣机电视机这样的大件,一般攒个一两年的钱,都能买到,不再像以前物资紧缺,什么都限购,什么都要票,就算有钱,都没地儿买去。
至于电冰箱,对于一些思想陈旧的家庭都不大愿意买,花一大把冤枉钱买这么个大家伙,除了夏天能用一季外,就搁置一旁,像个不大实用的玩具,而且还是个费老鼻子钱的玩具,这家里得衬多少钱,才买得起这样的玩具。像袁妈李梅这样的老脑筋来说,是嗤之以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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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说起射雕,梁修武就全身热血沸腾,激情澎湃,道:“你们说,射雕里面,什么功夫最厉害,是降龙十八掌,打狗棒法,还是一阳指,天罡北斗阵?”
郦飞想了一想,道:“我看是降龙十八掌,你看郭靖使出来,那架式,是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牛逼的很呢!”
陈操之道:“你没看到一灯大师使的一阳指,那一排一排的蜡烛,全灭,也是不容小觑的!”
梁修武道:“要我说呀,还是那本他们抢来抢去的九阴真经最厉害!”
四人为了什么武功最厉害而争执了起来,不一会儿,郦飞斜眼一瞧袁野望着他们四人争论,一直笑而不语,
他感到一丝异样,问道:“袁小五,你怎么一言不发!”
袁野看着他们神采飞扬激情四射地纵论射雕,眼前不由想起前世的这一幕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