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考虑过,自已身周,除了认识的梁修音和贺长安学历够高,见识够广外,还真找不到一个有能力的人来帮他这个忙,给他答疑解惑。大院里不是没有与贺梁二人等量齐观的人选,可那些人,袁野并不熟悉,不便贸然开口。
他们这两个大学讲师懂不懂合同,袁野不知道,但袁野知道,他们供职的伏龙学院里面人才济济,藏龙卧虎,绝对有大把的能人精通法律,还有一点,他知道,伏龙学院两年前便新开了一个法学系的。
他刚一进小树林,远远地便听见梁修武戏谑的声音传来,“哎哟,这是谁来了,哎哟,太闪了,都亮瞎了我的双眼了,这么闪亮发光的人物出现,我都认不出来了,这不是我们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袁大作家么,来来来,大家快快起立,迎接袁大作家的到来,快点,郦飞,麻利点,陈操之,别愣着,都站起来热烈欢迎,一鞠躬,二鞠躬,三……”
这是行祭礼呀!
袁野气的牙根痒痒,一步飞过,搂住梁修武,就是两捶,下手够狠,还带了点猛劲儿,梁修武吃受不起,不迭声地哀告道:“诶哟,我说你轻着点呀,袁小五,你拿我当什么捶呢,我可不是你的破鼓。快松手,轻点儿,我求饶还不行么,你要勒死我了。”
袁野这才放了手,梁修武整理了一下乱七八糟的头发和衣服,气哼吃地斜了他一眼。
旁边郦飞也带着火气,道:“你这动静可真够大的,这一回可比前些日子的那些汇款单闹得还厉害呢。连我爸我妈中午回来都问起这个事儿,你呀,真他么的是个搅屎棍了,到头来,弄得全院的同志们都不得安宁。真是家门不幸,出了你这么个东西。”
“我又怎么了?”他这话说的没头没尾,莫名其妙的,真叫人如坠五里云雾。
“你这又往天上放了一颗大卫星,你想过我们大家的感受么,你想过院里那些爹妈的感受么?你说我们以后的日子怎么过么?”
梁修武和陈操之均心有戚戚焉的点了点头。不用问,肯定院里的家长们一见香港来客,无形中又将袁野竖立成一个新时代的全院典型,号召子女们向他学习,一定又给他们施加了更大的压力,难怪郦飞脸色青白一片,梁修武也是戏谑之语不断,原因出在这里啊。
袁野无可奈何地双手一摊,道:“兄弟们,误伤友军,误伤友军,其实我也没想到会弄成这个样子的。”
这件事情真不能怪他,只能说上天的意志,阴差阳错地搞成这个样子了,谁都不怪,只怪老天爷那双神奇的手。
梁修武又没正形地说道:“哎,我说,那句话怎么说的,苟富贵,勿相忘,你小子都把香港人都招来了,看这势头,这是要飞黄腾达,一飞冲天了,千万别忘了一个战壕里的兄弟啊,我们可还蹲在坑里没出去呢,到时候可要拉拔兄弟一把,千万千万!”
他还煞有介事地朝袁野拱了拱手,作了个揖。
那言下之意,哥儿们,你看着办吧!他这话说的不尽不实,单看袁野自已的反应了。
袁野又气又乐,你个小东西还跟我耍心眼儿,你还嫩着点儿。他一一点指他们几个,正了正色道:“你们呀,行,没说的,苟富贵,勿相忘!”
陈操之在一厢看了半天热闹,慢条丝理地道:“哎,别说那些有的没的了,袁野,袁大作家,我只想问一句,话说,你到底写的什么东西,居然能让香港那边的大报社,大老远跑到江城来捧你的臭脚,到底是何方妖孽,请我们的火眼金睛给你品鉴一二。”
原来一直以为他沉闷地似一根木头,谁知道跟着梁修武他们没混几天便铁树开花,也变得跳脱起来。
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袁野道:“好的,当然,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我要直到了平步青云了那一天,铁定忘不了你们几个好兄弟。你们几个就洗洗脸,洗洗手,等着我的好消息吧。
再有,东西绝对会拿给你们看的,不过我现在没时间,真的有事找梁大姐和贺老师,我要请他们帮个忙,咦,他们两个,人呢,怎么没看到他们?”
他这才发现小树林里就他们三个和六七米开外的梁修文,虽然暑假这段时间,他与四人组天天在小树林学习,又共用一个辅导老师贺长安,却对四人组爱搭不理的。
别看那家伙相貌俊美,身高体长,却是个生人勿近的主儿,向来眼高于顶,一副扬着脖子的白天鹅状,从不正眼看他们几个小家伙!在他的眼中,弟弟以及弟弟的几个同学不过是一群躁动不安的小动物,没事儿便伸出小爪子鼓捣点事儿出来的小讨厌而已。
“好像他们俩刚刚还在这儿的,要不,你去屋里看看吧。”
袁野刚走出小树林,便见何梁二人手挽着手过来了,他一看两人你侬我侬的亲热劲儿,这是好事将成的节奏啊。
袁野打趣道:“何老师,您这是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了么?”
梁修音略带羞涩地低下头去,贺长安伸手捶了他的肩头一记,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小子有什么好羡慕的,不行,你也去追一个小美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