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宇辰前脚刚刚离开,后脚邰可菲便换上了一身王妃专属的华服,在沈锦妍的周围慢慢踱着步,红唇轻启,声音虽然轻柔,却不难从中听出恶毒之意:“南琴,怪不得当初我求了你半天才同意救我,原来是早已攀上了誉王这根高枝,想要麻雀变凤凰了!嘴上训斥着我说宫女与皇子有别,可行动起来倒是比我快嘛!你该不会是怕我飞黄腾达以后,不认你这个好姐妹吧!”
戏演到这里,看着沈锦妍跪在她面前那姿态卑微的模样,邰可菲的心情可以说十分舒爽了,幻想着在现实中的情景,将趾高气昂发挥到了极致。
缓步上前,手指入钳般夹住沈锦妍的下巴,强迫着她抬起头直视着自己,四目相对,狠厉与淡然之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没有,娘娘多想了。”轻声开口,语气不疾不徐、不卑不亢,将南琴的人物性格和此时的心态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没有?”邰可菲开口,语调骤然升高,但随即化为冷笑:“我可不像你那般不顾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既然你说没有,那本宫便给你一次表现的机会来证明一下自己的真心,如何?”
这一番演绎,邰可菲已经完全的将自己代入了角色之中,这使得她对于沈锦妍的不满与反感也都随之释放了出来,说话的语气,眸中的神色都布满了阴狠毒辣之意。
如此出色的演出和丰富的舞台经验,自是将评委们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沈锦妍心中说不着急那绝对是假的。
在摄像机捕捉不到的角度,沈锦妍的手不住的收紧又松开,稳了稳心神,冷冷的念着台词:“娘娘,我并没有你所说的那般龌龊不堪,又何来证明一说。”
知道南琴不会这么轻易的妥协,春夏也不着急,毕竟现在自己站着而她跪着,自己是既定的睿王妃,而她依旧是那个在乾西四所当差的宫女,不论任何一个方面,自己皆是胜过她的!
松开了钳制住她下颚的手,直起身子,悠然的在屋内转了几圈,就在南琴摸不清她究竟意欲何为之际,春夏却突然脚步一转,径直的向她的床铺走去。
看着她的举动,南琴心中一紧,刚要开口,春夏却已优雅的坐在了床边,惬意的开口道:“你知道吗?那日我来求你救我,明明对你来说只是一件小事,你却那般犹豫,我就心有疑惑,直至早朝过后,嬷嬷再次寻我,我本以为是事情败露,却不想她竟然直接将我带到了睿王的面前。”
邰可菲说着台词,声音不似刚刚的尖锐,可听在耳中那略显扭曲的妩媚依旧让人难受不已。
而反观一旁的沈锦妍,也随着她的语气音调,脸色渐渐变得一片惨白。
见时机差不多了,邰可菲调整了一下姿势,冷笑了一声道:“你知道睿王和我说了什么?”
话落,沈锦妍急忙配合着将头猛然抬起,眼中是绝望,亦是期待。
“他说,原来你长这个样子,昨晚带着面纱,我还在猜会不会是个丑八怪呢,如此这般,本王就放心了。”
说话之际,春夏一直盯着南琴的方向,生怕错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看着她原本挺直的脊背有些微微的颤抖,扶在膝上的双手也因用力而泛白,一种报复的快感油然而生。
像是为了打破她最后的心理防线一般,春夏顿了一下,继续开口道:“这段时间,我和睿王可是恩爱的很呢,他对我很好,我和他也有了夫妻之实,待我学完了这宫中的礼仪,便要正式将我娶进门。”
一字一句如诛心之剑,一下一下剜在南琴的心上,那原本脆弱的心霎时便千疮百孔。
强忍着泪水,背负着最后的自尊,抬眸恭声道:“恭喜娘娘。”
看着她硬挺着不低头的模样,不知为何春夏心中有些烦躁,不想再和她绕圈子,敛起笑意,冷声开口道:“你既然道了声恭喜,那作为昔日的姐妹,我便先应下来,只不过我这即将出嫁,你作为姐姐,难道不应该有所表示吗?”
她的话一出口,南琴便猛然意识到她此番前来恐怕不单单是为了奚落自己,而是另有目的,毕竟那夜,睿王并非口头承诺,而是留下了一个信物,想必……
“本宫在问你话呢,你为何不应!”春夏的一声怒吼,拉回了南琴的思绪,那物件算是自己最后的寄托,也算是证明自己和睿王相识一场,怎可轻易的被她拿去。
生怕露出破绽,南琴急忙开口,本打算糊弄过去,可眼中的那一抹不自然的神色还是被春夏看穿了内心。
拍案而起,指着南琴的鼻子怒斥道:“都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和本宫装糊涂!”
掐算着时间,睿王估计快要下早朝了,见她依旧不吭声,心中着急,便直接自行上手,在床上翻找起来。
南琴见状,心中一惊,刚要起身上前阻止,春夏已经回过身来,手中拿着一样东西,正是睿王交于自己的玉佩。
“这么多年了,什么东西都往枕头底下藏的习惯还是没改。”玉佩在春夏的手中轻轻的晃动着,脸上挂着胜利者的笑容看在南琴的眼中格外的刺目。
“还给我!”此时的南琴早已顾不上许多,一个箭步上前,想要将玉佩抢过来,却因跪的时间太长腿有些软,脚步踉跄之际便被春夏轻松的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