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退了随侍,房间里就余下两人,苏宛隐隐感觉到些不自在,忖着如何开口,龙鸣再一次抢了个先:“作为龙家人,惭愧得很,无心为朝廷效力,偏爱闲散,一壶美酒,一处美景,毕生所求。”
“你倒是说说,你有想这些吗?”
谈至深处,苏宛才意识到窘态,心悸却从容不破道:“女儿家不敢妄论,不过公子喜欢就好,何苦在意那些?”
“所言极是。”
他持起酒杯:“这不,几位哥哥一忙,我才得以出来呼吸畅快空气。”
“皇上祈福而已,怎会轮到前朝官员繁忙?”
苏宛不动声色引着话题,见龙鸣略微迟疑,她靠前抬手避唇,附耳低语了什么,龙鸣赞成的点点头,没再说话,良久,他再次斟满酒杯,示意苏宛也拿起来,两人相谈甚欢,不时有欢笑声从里面传出来。
直到日暮西山,雅间的门才打开,苏宛望着身子晃动的龙鸣满面春风。
他一再坚持着要送苏宛回府,却倒在了随侍的怀里,交代好要照顾龙鸣,苏宛刻意选择了条远路回府,凉风习习,逼人清醒,他如此甚好,万人皆醉独醒之人最是寂寞。
“小姐,把这个披上。”
黄怡递上披风替她穿上。
此时,有道黑影从苏宛离开时便等候在那里,藏身隐匿,丝毫不敢懈怠的望着门外,却不知此时的苏宛早早已经歇下,苦等无果。
“小姐,小姐,看,这是奴婢刚刚收到的。”
苏宛正在用早膳,黄怡大惊小怪的走进来,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函双手呈交,示意红果退下,纤纤玉手小心翼翼打开来,随即将纸张一合,露出欣喜之意。
以为他醉得忘记了说过什么,却不曾想刚醒来便收到好消息。
如此一来,只要琰王不死,她定能扭转局面,李琩媵的如意算盘,打得太早。
“对了,还有一事。”
黄怡上前一步走,靠在苏宛耳旁小声地道:“王妃今日一早自己回府了!”
果真沉不住气了。
“好,你且准备好行囊,随我出一趟远门。”
“该不会是……那老爷那边,如何解释?就算老爷不过问,夫人定是不会放过我们的。”
若不是他们自顾不暇,苏宛哪有机会自由进出?
“到时候,自会有人给他们说辞,就算我现在有心要禀告,他们也得有心思处理才是。”
她的位置一直不高,遇到重大事情,更不在别人的关注范围内,苏亨这颗墙头草似乎已经嗅到了什么,至于刘氏,她招手示意黄怡靠近:“你且去告诉那人,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试图蒙混。”
这么久了,她就不信刘氏一点儿动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