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欲回去,指尖倏地疼痛起来,苏宛低首,看到手背上竟少了一块皮,从荆棘丛中滑过,才疼得骤然猛烈起来。
她把着左手,迅速进了房间,黄怡直直坐着没动,直到苏宛身体出现异样,她才上前查看,瞬间面无血色,失声惊叫:“小姐,你受伤了。”
仔细替苏宛擦拭伤口,心疼不已,嘴里碎碎念着:“太大意了,小姐再要这么不管不顾,奴婢如何是好,这还没出嫁,掉了这么大块皮,毁了容,奴婢就算是豁出这条命也难辞其咎,小姐……你能不能可怜可怜我,不要再独自行事了?”
上次夜晚爬房受伤,这次又不知爬了哪里,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样子。
“你等等奴婢,奴婢去寻些药材来抹上,这次出行,带了防虫药,辅助睡眠药,独独没有准备治疗创伤之物。”
不等苏宛回复,一眨眼,黄怡就消失在她视线,在她回来路上,想必护卫军长已得令,撤去门口护卫,那睡姿优雅的山,再次呈现在苏宛眼前。
顷刻。
门外传来零碎脚步声,不止一人。
“姐姐,你伤着哪了?”
遂一挥手,王妃身后红夜快步上前,手中恭敬递上托盘,苏宛冷睨,声线平稳冷沉道:“这是什么?”
托盘上青花瓷瓶倒是精致,不像是寻常之物。
“适才看到姐姐奴婢到寺院求药,臣妾关怀,上前询问才得知原来是姐姐受了伤,随即拿出王府特备创伤药送了过来,今早姐姐受了惊吓,臣妾不得空探望,这不,我这就巴巴儿赶了过来。”
听着娇声娇气,拿腔作势,苏宛斜翘嘴角,右手拾起瓷瓶看了看:“民女多谢王妃妹妹厚爱。”
瓷瓶对着空中靠近眼睛看了看,又用单手打开闻了闻,适才放下,无视王妃和随行,多逗留下去甚是尴尬,干咳一声自解道:“好不容易有机会出来,红夜,随臣妾四下走走,借着寺院净地,去去晦气。”
甩手撇撇嘴扭转阿娜多姿,身影行至门外,传来红夜不满:“主儿,要奴婢说你该来送药,看她那样,哪里把你放在眼里。”
未及走远,和速速归来黄怡擦肩而过,径直撞到红夜一个侧转。
“站住!哪个瞎了眼的狗奴才走路不长眼睛?”
黄怡掩嘴而笑,步伐却更快了。
“小姐,你猜刚才奴婢听到王妃说什么?”
抬腿刚迈入,黄怡话匣子便打开,苏宛低眉,她说她的还少了?翻来翻去不就那几句,没有新意,她都不乐于生气了。
“走吧,跟个冒失鬼计较什么,如今臣妾位份比她高,免得传到京城,还有人以为臣妾失礼,王爷自会对比臣妾和她之间,到底谁更适合做他的女人。”
黄怡学得像模像样,苏宛笑出了眼泪。
“你呀,还不快来给我上药。”
扭捏的身子才恢复正常,瞥到桌上放着的东西,她拿起来看了一眼,禁不住闭目享受:“好香,可为什么带着股药味?”
“那是王妃送来的创伤药。”
黄怡看看手中的膏药,又看看瓷瓶膏药:“小姐,这王府的药,自然要比寻常寺院要好些吧?”
她当真会那么好心特地给眼中钉送药?眼光掠过门槛上探出的漆黑小脑袋,身体往后一缩,拍拍黄怡手背,黑瞳流转,抬眉示意道:“就试试承王府送来的。”
身子背对着门,一点一点往主子手上涂抹,时而不望提醒:“小姐,忍着点儿,可能会比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