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须刚出得营帐,跟着他一并来的常青的表弟常平就小声嘀咕道:
“张哥,这仙人怎也贪恋凡间胭脂水粉?”
常平虽是常青表弟,可这货向来跳脱,说话不经大脑,要不是跟常青有着一层亲戚关系,早就被常青活刮七八次了。
张须也无需因他身份去巴结他,刚要开口驳斥,却见迎面走来一英姿飒爽的俏丽女子。
见了那女子面容,张须暗呼一声:屋漏偏逢连夜雨,船迟又遇打头风,何其霉也!
连忙把头低下带着常平拐了个弯走向与那女子相反的方向。
边走还便教训常平道:
“你懂个甚?你若顿顿琼浆玉液,山珍海味,见着街边卖大饼的,还会以为那是个啥天下美味呢!说到大饼,许久未吃江陵府的大饼了,也不知卖饼那人死没。”
大饼?什么大饼?这些恶贼来兄长帐内做甚?
杨启铃离张须也不算远,故而还是三瓜两枣的听得些只言片语。
算了,反正兄长说过早晚要将这些贼子铲除,本女侠且容得他们多活几日!
杨启铃走到帐边,看到抱着把剑站在帐门外如根木头也似的陈露瑶,便上前打招呼道:
“陈姐姐,那些贼人来兄长这做什么?还有啊,兄长现在在做甚呢?”
陈露瑶抱着把剑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见了这活泼可爱的小丫头,她那榆木脑袋也感有趣,若是自己也能这般就好了,心里想着,嘴上却道:
“他们带了十几个女人进去就出来了,你兄长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陈露瑶说的是实话,而且是没带任何修辞的大实话,可这样的言语难免让人容易往别处去想。
就如杨启铃,听得这话绣眉一皱,问道:
“陈姐姐是说那十几个女子没有跟着那两个贼人出来?还在帐中?兄长他也在?”
是这样没错啊,陈露瑶点点头,没有说话。
杨启铃见陈露瑶点头,心中一凉,伸手想要掀开帐帘,可若是看到什么荒淫的场面我该怎么办?又连忙将手缩回。
在帐外盯着那帐帘看了有一会,才狠狠一跺脚,大骂一声:
“姓杨的!!你非丈夫也!!”
便脚踏凌波,不一会儿就没影了。
杨启邢掀开帐帘,一颗脑袋伸出来看向陈露瑶问道:
“我刚刚好像听到舍妹的声音?”
陈露瑶点头:
“嗯。”
嗯就完了?杨启邢无奈,继续问道:
“你不准备跟我说说玲儿她为何生气吗?”
陈露瑶看着天空中孤独飘着的寥寥几朵白云思考了好一会,才道:
“我不知道。”
我就不该问你任何问题!杨启邢忍住一巴掌扇死自己的冲动,道:
“你也别在外面站着了,进来我说武王伐纣的故事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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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清理了营地周边的尸体后,那股弥漫整个营地的尸臭味已是消失不见,再也没有一睁眼就是满地尸体的景象,人们的精神也振作了许多。
且杨启邢不允许随地大小便,更将病患分类,让整个营地也变得有几分模样,连重新聚拢来巡逻的青壮脸上也比其它地方多了几分名为希望的东西。
可只要是人,总是会有负面情绪,这不,在营内某个偏僻无人的角落,某女侠正对着一颗百年老松发泄着她的滔天怒火。
“天下大疫,百姓苦不堪言,你居然还在沉迷美色,而且还是那些贼子掳掠来的良家闺秀!!你这样做和那些贼寇有什么区别!!妄为本女侠兄长!!无耻淫贼!看打!”
“咻咻”两剑就射在那百年老松身上。
若那老松会说话,此时定要破口大骂:
“什么淫贼?恁是在说我?哎哟我擦恁娘个腿!恁射我干啥?!!”
可杨启铃完全没听到老松的内心独白,反而冲着老松越打越狠:
“死淫贼!!还神猫呢我呸!!淫猫!魔猫!坏猫!邪猫!”
过得一会,打骂得也累了,杨启铃收回插在老松上的飞剑,转过身正准备背靠老松坐下休息一会。
哪想到一转身,却看到耿成文抱着把刀站在自己面前,看他那样子,也不知在自己身后站了多久。
“你,,你全听到了?”
杨启铃的身体仍然保持着那个将坐不坐的姿势问道。
“零零碎碎听到一些,但猜也能猜出来是甚事,大概就是,常青送了些女子给你兄长,你兄长收下了,你很生气,对吧?”
耿成文话音刚落,两把飞剑已是出现在杨启铃手上:
“我不会让你伤到家兄!”
耿成文给杨启铃的印象中就是个喜欢铲奸除恶,行侠仗义,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绝对正派人士。
自己兄长收下贼寇掳掠的良家女子来享用,耿成文又那么喜欢替天行道,那兄长不正正好给耿成文拿来试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