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家，世世代代以占卜闻名。

任何预言皆一一成真。

二十三年前，慕家家主占卜出南楚接下来五十年之中的变化，得出一句惊天预言。

“南瑶五世而亡，亡于宗室近亲。”

为了这样一句预言，慕家上上下下一夜之间被灭满门，鲜红的血染尽了慕家的门墙，附近的人们听到慕家大宅里面传出来的哀嚎都心有余悸。

而那一夜，慕昭对于楚霜城的心死了。

他很后悔，为什么会在那个时候遇见楚霜城，被那一抹不属于男子的阴柔所深深吸引，最后沦落至这万丈深渊。

“余恨？慕昭，我为了你放弃了万人之上的皇位。”楚霜城一把扣住了慕昭的手腕，一把将那人拽回自己的身边，“为了你，我甘愿在你身下承欢！慕昭，你说你对我只剩下恨，那曾经的那一切算什么，你给我的承诺算什么！”

那是二人之间没有隔着血海深仇为前提。

如今慕家已经被灭了满门，他一心只想着报仇，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见那一场血淋淋的屠杀，那些与自己朝夕相处的亲人一个个倒在血泊之中。

母亲，父亲……连自己的弟弟都备受折磨！

“儿戏而已。怎么陛下倒是当了真，你不觉得可笑吗？”慕昭一脸嘲讽地盯着楚霜城，那种表情就好像在看待一个傻子一样。

“你就那么恨我……”楚霜城哽咽了一下，断断续续地说出那句根本不愿意承认的话，那年的痴缠爱侣，如今变得那么陌生。

“恨？陛下，如果是我杀了你整个人南瑶皇族，你还会像现在这样过来寻我么！”

楚霜城沉默着，他或许做不到，他一定也会像现在的慕昭一样奋不顾身地去报仇，哪里还顾得上曾经的那些情分。

“你做不到。”慕昭冷笑一声，脸上那道狰狞的伤痕在黯淡的月光之下显得愈发刺眼，他狠狠一推，楚霜城一下子没有站稳，趔趄了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