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霜城在房间里面换好了衣服，等了一会儿却是一个陌生人进来了，楚霜城一惊，警惕地向后退了几步，慕昭看了一眼楚霜城此时的反应只觉得好笑，他低声道，“我是慕昭，怎么你认不出来了？”

楚霜城一瞬间就愣住了，此时的慕昭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脸，而且连进门时的气质都不一样了，这让楚霜城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

“世人皆说素衣坊主千人千面，怎么，竟还能糊弄过你这个阅人无数的皇帝！”

慕昭嘲讽着，楚霜城的脸色看起来不太好，他低声说了一句。

“慕昭，我已经不是皇帝了，你不用那样讽刺我。”

不过下一刻楚霜城就反应过来，他难以置信地盯着慕昭，“你，你是素衣坊主！”

慕昭一笑而过，他拍了拍手，门外的紫衣端着一个托盘进来了，她将东西放在桌子上，退了出去。

楚霜城看见盘子里放着一张面具，他一愣，反倒是慕昭将人拖到了镜子前，“怎么，难道你要以这个模样大摇大摆地出去，人家以为先帝还魂了！”

楚霜城犹豫了一下，还是让慕昭给自己戴上面具，一双手在自己的脸上灵动地动作，他再一次睁眼的时候，镜子之中已经完全不是原来的人了。

“是不是觉得我隐藏的太深，什么都瞒着你？”慕昭将最后一根发簪插上，将所有的都整理好，就好像以前楚霜城还是太子的时候，偶尔慕昭也会侍奉他起居一样。

楚霜城不说话，他只是静静看着镜中的自己，心中暗自想着。

如若自己不是南瑶的皇族，也不是那个害死慕昭亲人的凶手，会不会二人之间就不会有那么多交集，也不至于如今慕昭那样恨透了自己。

“好了。走吧。”

楚霜城不知道慕昭会带自己去哪里，至少他知道了，慕昭刚刚是吓唬自己的，慕昭没有什么心上人，而这素衣坊传闻中的坊主就是慕昭，这是慕家的占卜之术么，窥天机知天命。

慕昭带着楚霜城去了慈宁寺，陈慕宁靠着寺庙的外墙坐着，他裹紧了衣服，闭着眼，忍耐着天气的寒冷。

“那是阿宁……”

楚霜城自然认得这个人，当年似乎就是这个人狠狠刺了云捷一剑，让云捷失去了继承皇位的机会，自己才得以登上皇位，坐了几年无所事事的皇帝之后，得知慕昭还活着他就诈死离开皇宫，多的也没有太了解。

“他不是九弟以前养在府里的那个小倌么？”

“小倌？”慕昭的眼睛犀利了些许，他一把拽住了楚霜城的领子，“你好好看看，那是我的弟弟！慕宁！”

弟弟？慕宁？

楚霜城听得云里雾里，慕家何时又多了一个儿子，当年慕家不是一儿一女，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两个儿子！

“你可知慕家有一个规矩，一个家主只能有一个继承人，若是两个儿子，那就必须舍弃一个，两子相斗，胜者存活。”

这与皇室争斗又有何区别，都是你死我活。楚霜城当年也是在尔虞我诈的皇宫里面战战兢兢地活着，在这样的皇宫里面想要活下去只有两个选择。

一，对所有的一切都漠不关心，事不关己。

二，就是把所有的人都踩在脚底下，爬上顶端，睥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