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的爱么。

这样的代价，让爱变得太过奢侈。

“陛下，您醒了。需要妾身伺候洗漱更衣么？”紫衣跪在床榻边，低着头，始终未敢抬头。

此时楚霜城才注意到，自己一丝不挂，胸前和后背还留着昨夜留下的吻痕和咬痕，青青紫紫，一片狼藉，根本不堪入目！

他连忙用被子遮住了身子，“你出去吧。我自己来。”

紫衣将衣服放在了桌子上，然后退了出去，守在了门外。

楚霜城坐在床上，双手抱着膝盖，沉默地将头贴在了膝盖上，床榻之上还残留这昨天晚上的温度，他哽咽着，眼泪无声地滑过脸庞，他感觉这么多年的温暖都一下子变成了利用的工具，慕昭只是在利用他，发泄欲火而已。

他爱了慕昭那么多年，在得知慕家被灭门的消息之时一病不起，差一点就撒手人寰，那时候他真的很想随着慕昭一起死，九弟失踪，瑶国不可一日无君，他硬是登基为帝，收拾那一盘残局。

他娶了自己从来未曾爱过的女人为后，然后为了生下继承人而和那个女人圆房。

自从慕昭死了之后，他便再也未曾笑过，对任何人都是冷冰冰的，不带着一点对于的感情，直到后来，他得知慕昭尚在人世，只是无人得知其踪迹，他为了那么一点点可以重逢的希望，不惜假死，骗过了天下人，放弃了九五之尊的地位。

眼泪滴落在锦被上，他吸了一下鼻子，拭去眼底的泪水。

或许，对于慕昭来说，自己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工具而已，把自己留在身边，不过是因为自己还有那么一点点用处，做他床上的玩物，等玩厌了，也会毫不犹豫地将自己一脚踢开。

他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盘子里的那一套衣服，是金陵毓秀坊的云裳丝，而且一尺千金的白色云裳，只可惜他现在那么肮脏的身体哪里还有资格配得上这样的白色。

他支撑着站起，两条腿还不受控制地摇摇晃晃，他扶着墙走到了衣柜前，从里面取出了一件玄色的衣物，随意地披上，系紧了腰带，这才走到了桌旁，忍着不舒服坐下吃些东西。

桌上摆的不过是一碗莲子百合粥，还有几块糕饼，他凑合着吃了下去，腹中的饥饿被掩盖了下去，忽的，门开了，有人进来还带进了几片飞雪，他愣一看，这才发现，走进来的不是慕昭。

而是虞柯。

前北虞的君主。

楚霜城放下了手里的碗，警惕地看着虞柯。

来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