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没有你狠。楚霜城，我慕家上上下下几百口人都死在你南瑶皇室手里，我没有杀你已经是对你的仁慈！”

慕昭弯下身，一把扣住了慕昭的下巴，两指死死地捏着腮边，硬是把人的脸挤成了一块，“楚霜城，你还以为自己是瑶国的皇帝么！你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若是我不收留你，那你就是烂大街的乞丐！不过看你这姿色，卖身去欢馆都嫌你年老花黄！”

楚霜城浑身一颤，瞪大了眼睛，一双漆黑的眸子里满是难以言喻地痛恨，早已没有了以前倾慕的深情，“好，我走。”

慕昭松开了他，楚霜城咬着牙，强撑着扶着床沿站起了身，跌跌撞撞地朝着门外走去，昨夜下了雪，冷风一吹，冻得他浑身一颤，他忘了暖阁之中通着暖气和外面不同，他一身单薄，被冷风一吹就难受地不行。

他不想回头，硬着头皮继续往外走。

慕昭站在房间里面，胸肺部一阵血腥味地翻涌，他终于支撑不住，一手捂着胸口，直直呕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地没有一点点血色，他不曾告诉楚霜城，那一日那人寒毒发作，是自己用了内力将其体内的寒毒全部转移到了自己的身上。

原以为自己能够压制地住，结果竟是和自己原本修习的内功产生了排斥，若是有一日他压制不住寒毒，混得一个武功尽失那算是好的，若是情况不妙，那就是内功反噬，寒毒噬心，浑身僵直而死。

让楚霜城离开，或许是最好的选择。

“你这样，就当真不后悔？”虞柯站在门口，双手环在身前，挑了挑眉，像是在看一场好戏，“人可就要走了。”

“让他走。他走了，我们才可以办正事不是么？”慕昭用衣袖抹去了嘴角的血迹，又是那一副面无表情地冷漠，他看了一眼依旧放在桌子上的云裳衣，眼中多了几分异样，“怎么，虞柯，你何时变得优柔寡断儿女情长了。”

虞柯耸了耸肩，不置可否。

对于楚霜城和慕昭，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清楚的。

数十年前，北虞与南瑶于秦岭一战，北虞惨败，他身为最不受宠爱的皇子被父皇送到了南瑶为质，小的时候，几乎就是在南瑶的皇宫之中长大的，楚霜城是皇长子，但性子总是有些软弱，但他知道，慕昭绝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所以南瑶皇帝将慕昭作为了太子伴读。

他在南瑶呆的这几年，几乎也把南瑶的皇族摸了一个透彻。

南瑶之中最难对付的便是瑞王楚云捷，只是不知为什么当年楚云捷没有登上皇位，而登上皇位的是楚霜城。

“啧啧，慕昭，你还真是看不透楚霜城的心思。”虞柯只说了这样一句，没有继续往下说。

那个人可是从小就一直倾慕你的人呐。

楚霜城走出素衣坊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身无分文，他回头看了一眼素衣坊，心中五味杂陈，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对那个人抱有最后一点点希冀。

“等等。”紫衣忽的喊住了楚霜城，将一个紫色的锦囊塞进了楚霜城的手里，“陛下，这是紫衣的一点积蓄莫要推辞，您独自一人，多多珍重。”

楚霜城一愣，原来真正有叨念着他的竟是这个照顾自己没几天的女孩子，他握紧了那个钱袋，点了点头，“多谢。”

慕昭，以后，你我之间便什么都不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