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海边的关卡,你猜他是在防备什么?他们都知道父亲知道帝辛纣王知道龙王也知道,就我不知道我以为它真的只是一座防备海里怪物的关卡。”杨戬依旧没有说话,哪吒也没有想过要听到杨戬的回应。
哪吒的头压得更低了,他的声音也更加沉闷更加微弱:“所以我杀了夜叉杀了龙,我以为我是个英雄像我父亲一样守护了陈塘关和关后那一大片土地。”
“可他们谁都没有告诉我,没有告诉城里的百姓。那座关卡那座吃人的关卡,是用来供奉龙族防止人们伤害到龙族的。他们用那些人类,那些山精水怪的血肉供奉给那些龙,他们把敢来复仇的心怀怨恨的那些人那些妖怪押到龙的面前处死!”哪吒的声音尖利的像乌鸦,深藏在地底预示着死亡蓄势待飞的乌鸦。
这几段话好像耗干了哪吒的心力,他的声音变得微不可闻:“父亲是帮凶,我也是。我们太像了,所以我们无法原谅自己也无法原谅彼此。那座仍然被锁在钱塘江底下的关卡,就是我的魔,就是我自己,就是我削肉还母剔骨还父给龙族偿命的地方。我把我的心剖开给那些因我而受难的死者们,让他们亲眼看见我心里的血还是红的我犯下的罪孽我要亲手把它烧个干净!”
“杨戬,我要你发誓,如果我没做到的话你就亲手杀了我。”哪吒的声音里好像浸着血又好像点着火。
哮天犬原本全身紧绷的肌肉好像被这一番话全面打击用不出一点力气,杨戬嘴唇微微张合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趁着这个机会,哪吒一跃而起火尖枪敲过四颗头颅。然后这个幼稚鬼双手叉腰哈哈大笑,杨戬额头青筋暴起天眼全功率发动透明的神光把半边天空沾染出各色光芒封锁住哪吒的活动空间。
三颗银弹子打了哪吒三个脑瓜崩再加上恼羞成怒的哮天犬奋不顾身的一扑,力能拔山的哪吒又被“打”倒在地。“哼……”心高气傲的杨戬懒得理会胡搅蛮缠的损友干脆转过身去欣赏那圆圆的月亮。
以情报官职能自诩的哮天犬在疯狂打闹连续翻滚几里地之后,从哪吒身上跳开把自己的元神接到哪吒身上问:“不闹了,你刚刚说的是认真的吗?”这样他们彼此就能感受到对方的真实情绪了。
在哮天犬因为哪吒的感情而“眼里进了沙子”的同时,哪吒也能感受到哮天犬的心虚和转移话题背后的逃避情绪。
恢复正常的哪吒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过一丝狭促的笑意,乾坤圈作项圈,混天绫作链子,火尖枪连在混天绫另一端哪吒一个扔标枪的姿势把火尖枪投出去。火尖枪像后来的火箭一样把哮天犬扯向月亮。
“哈哈哈,大笨蛋还想打扰我和杨戬的二人世界吗?”哮天犬依稀看见月光下哪吒的眼角有什么反光,反正不可能是眼泪啦那么没心没肺的家伙,他是真的没心没肺他把那些都留在陈塘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