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回禀夫人,府中女奴花想容。”下人被夫人如此之大的反应吓了一跳,战战兢兢的说道。
“花想容。”陆锦词一字一顿的重复着这个名字,声音止不住的颤抖,“他知道了……他已经知道了……”
此时她再也没心思管什么意图谋害自己的丫头,满心只有那个哑巴女奴花想容。
“母亲别急。”大小姐连忙扶住了摇摇欲坠的母亲,定了定心神劝道,“依女儿之见,平王未必知道实情。”
“他都提到花想容这个名字,又怎会不知实情?”陆锦词目光呆滞,连问话都有些吃力。
“母亲细想,以平王爷的脾气,若是知道当年心仪的大小姐如今被折磨成了相貌可怖的哑女,受尽欺凌,必定会大闹一场,早已上门兴师问罪。”大小姐沉声说道,“如今他什么动静都没有,多半以为那女奴和当初的大小姐只是重名罢了。”
陆锦词冷静了一些,坐了回去,“那丫头既然能把名字告诉平王,又怎会不借机申冤?”
“母亲,此时让平王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对平王可有半点好处?”大小姐亲自帮母亲换了一杯热茶,不紧不慢的说道,“依他的脾气大闹一场,事情不会有任何转机,反而还会更糟。”
“花想容若是不想因为自己拖累平王,便只能自己想办法瞒下身份。”大小姐自顾自的说了下去,“那个蠢货不知怎么开了窍,倒是比先前聪明了不少。”她冷哼了一声评价道。
“但愿如此。”陆锦词轻轻闭上了双眼。
三日后,平王府张灯结彩,一片喜庆之色。
整个京城的达官显贵都来庆贺平王大婚,虽然谁也想不通他怎么就偏要娶一个身份卑贱的女奴,但在这喜庆的日子谁也没提出这般疑问拂平王的面子。
褚迟郢应付完诸多宾客已是深夜,他白日喝了不少的酒,此时却依旧清醒,目光一片清明,缓步踱入了屋中。
装饰的大红喜帐的榻上,端坐着蒙着红盖头的女子。
自信清醒的平王忽然不自觉的一阵恍惚,真是……像极了……
像极了当年那个令他寄托了满腔倾慕的女子。
花想容听着王爷脚步声渐近,却在不远处停下,再也未进分毫。
“王爷。”她开口轻声唤道。
平王深吸了一口气,这才从失神之中缓了过来。
他上前几步,轻轻揭开了大红的盖头,盖头下的女子盈盈浅笑。
王府侍女鱼贯而入,二人循着青国旧例完成了一连串的繁杂礼节,这才安然并肩而坐。
褚迟郢侧过头,桌上的红烛轻轻摇曳,并不安稳的烛光衬得身旁女子美得有些迷离,他不知自己是不是醉了,竟不由自主的微微动心。
这么多年他见过无数的美人,却从不曾对除那人以外的女子动过这般心思,今日却破了例。
“王爷在想什么?”花想容看着他轻轻一笑,好奇的问道。
事到如今她也说不清自己的心思,她做的每一件事走的每一步棋都是为了将儿子夺回自己的身边,无论是讨好平王还是嫁给平王,借势罢了,说到底也摆不脱利用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