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先听绝名说下去不迟。”赛罕对扎哈说。绝名丝毫不以为意,相反,却能体会到扎哈内心深处那种火山喷发般的仇恨,以及那种大仇不能马上得报的无可奈何。
“确实如扎哈所言,目前进城就是一道难关,一切都必须等到进城之后再看形势而定。”“我们怎么进城呢?”赛罕越听心情越是舒畅,也越来越佩服这位年纪小他近半的年轻人。
“进城之事其实说易便易,说难便难,全看咱们赛罕族长的了。”说完长舒口气,向赛罕族长调皮地眨眨眼睛,促狭的一笑。
“哈哈,这小子,把这么重要的问题交给我了,真是鬼得很。”赛罕大笑。
“进城之事其实好办至极,虽然我已经撕毁了温录的信函,驱逐了他们的使者,但我依然可以带领全体豹族战士前往乌兰,表示我在权衡利弊之下,已经想通了,准备与他们联盟,参加联盟大会。”
“啊?就这么简单?他们会相信我们吗?不在半路把截杀我们才怪呢。”扎哈快人快语地说道。
“扎哈兄弟,这你可把温录和安图想得过于头脑简单了。如果他们敢这么做,我敢担保,再不会有人敢同他们联盟,联盟大会肯定流产。”绝名对扎哈说道。
“不明白。你直说好了。”扎哈晃晃脑袋,懵懂莫明的道。
至始至终,凤天香始终没插一言,只是托着下巴,痴痴地望着侃侃而谈的绝名,心里的爱慕之情无以复加,尤其当众人称赞绝名的时候,那仿佛便是在称赞自己一样,真是受用不尽,甜如蜜糖。
直至扎哈愣头愣头地一个劲发问,她才像从梦里醒过来一样,开始思考,心思本来玲珑剔透的凤天香转念之间便想了明明白。“扎哈,你这条大笨牛,我来点点你。”和扎哈笑闹惯了凤天香娇笑着挤兑扎哈。
扎哈倒不以为意,搔搔脑袋,“反正你们都是明白人,那就选一个人来告诉我好了。”
你想呀,这次的联盟大会将在狼族的首府乌兰召开,这帮各怀心事的什么虎、狮两族就再是利欲熏心,可是从安全考虑,也是深怀戒心,怕狼族借机将他们一口吃掉,自己为了一个子乌虚有的联盟弄得个老命不保。
本来他们就战战兢兢的,生怕狼族图谋不轨,如果这个时候传出前来赴约参加联盟大会的豹族被中途截杀全军覆没,那这几族的族长心中的猜测成为现实,不都得撒腿就跑,直奔老巢逃命呀?
所以,狼族纵然再怎么怀疑赛罕族长,联盟大会之前,为了全局考虑,他也不敢动赛罕族长一根寒毛的。所以我们进城也当然就不在话下了。对不对,赛罕族长?
凤天香本就是个万里挑一的大美女,再加上说话叽叽呱呱,清脆爽朗,丝豪不给人拖泥带水之嫌,更是让人好感倍增。如今再来一番有理有据的分析,登时让周围一般凝神听她说话的大男人们佩服得要死,钦慕的要死。
如果她不是绝名的女人,而只是普通的蛮族女人,八成早就有无数豪勇的战士为她打得头破血流了。赛罕早就见识过这个女人的情与勇了,真像个为了爱郎敢闯刀山的蛮族女人,丝毫没有平原女人那种矫揉造作,让他从心底喜爱这个女儿般大的凤天香。
今天她又再清脆利落地把百般纠结的问题一下就梳理出头绪,指出实质,对她的好感又深一层。“不错,凤掌门所言毫厘不爽,句句是实,扎哈,你这下该明白了吧。”
扎哈一拍大腿,哈哈大笑,“对呀,就是这么个理儿,这么简单我却想不到,还是凤掌门聪明。”“倒不是我多聪明,事实都摆在那里嘛,你没想明白,是因为,你是头只有一身蛮力的笨牛。”
说完,凤天香娇笑不已,弄得扎哈无可奈何,看着绝名苦笑。绝名也是无可奈何地一耸肩,意思是说,“我也拿她没办法,你暂且将就点儿吧。”
赛罕看着两人奇怪的表情,哈哈长笑起来。五十年了,自己从未像今天这样开心的笑过,而且笑的是那样从心底往外的欢畅,仿佛要把往昔所有的苦闷与难过都在今天,借着这笑声全都抒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