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是说在夜晚时,猛兽们发动突袭?”金永圣恢复了平静,思索片刻后问道。“是的,就是在夜里,我们睡下之后猛兽们开始发动的突袭。”尚可言回答道。
“不对,这其中有问题。你们看,这些野兽不是单一的族类,而是多种多样,有虎、狮、豹、狼及无数不知名的吃人猛兽,它们怎么能如此集中,像是约定好了一样在夜晚发动攻击?”
“必是身怀异术的人催动所致。只有在人的催动之下这不同种类的野兽才会结伴成群疯狂地攻击我们。况且这里五峰环绕,是绝佳的作战环境,天!我们中埋伏了……”不愧是十大坛主之中以智谋著称的金永圣,几句话便分析到了骨子上,只是,他的分析结结果来得有些迟了。
“轰!”
然一声炮响从周围五座山峰上隆隆传来,刹那间,杀声震天,无数怒沧军从周围五座山峰上涌出,杀向场中,远远地立起一面帅旗,大旗漫卷长空,烈烈迎风飘扬,上面书一个大字“名”,这是凤天香专门为绝名制作的帅旗。
“天,老天,是绝名……”尚可言惊呼出口,可这声惊呼早被响彻山林的喊杀声淹没了。洞仙军的兵士们疲惫已极,战力本就不足,昨夜一番兽灾兵力再损,虽然尚还剩下四万余部队,可是此消彼长,却哪里是养精蓄锐良久的怒沧军战士的对手。
战役开始便呈一面倒的局势。惊魂未定的洞仙军本就吓破了胆,哪有心思对敌,甫一接触便散了稀里哗啦,玩了命的跑,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可是,这莽莽大山之中,他们能跑到哪里去?
一个完整的包围圈已经形成,方圆五十里内,他们无路可逃了。绝名与凤天香在扎哈、巴根率领的一百名高山战士的护卫下,身先士卒,当先杀到。
手中银矛当空漫舞,挡者披靡,但见人影翻飞,瞬间已经挑飞了二十几个洞仙战士。身旁的高山战士更是勇悍异常,手中的寒铁刀这下可开了荤,左劈右砍,凡兵常铁怎经得过他们手中的寒铁刀哪怕是轻轻一触?何况还是不死不休的战场上?
刀遇刀折,剑碰剑断,矛触矛飞,残破的兵器当空飞抛,没人是这些手持寒铁刀的高山战士手下两合之战。他们五人一组,交叉照应,配合默契,每一番冲错都有几个洞仙士兵被劈翻在地。
远远的,只见一道青光铁流自血雨纷飞的战阵中直破入敌人的核心部位,当先一人,白衣银枪,更是勇不可挡。
“他,他就是绝名?他身后的护卫使的是什么刀,这么锋利?天,他奔我们直杀过来了,没人能挡住他们,怎么办?”连番惊变,危机又至,金雨坛坛主骆金雨再不是那个咤叱战场的女英雌,变回了一个普通的女子。
看来,战场才是考较一个人是不是真正英雄的试金石,任何人在残酷的战争面前都将恢复本来面貌,脱去任何伪装,成为原来的自己。
“没错,就是他,绝名,我与安老、无尘、可言还有蛮人萨仁当晚刺杀他时看得清清楚楚。如果当时再多给我们哪怕是十息的时间,我们定可杀掉他,如今,唉!”金永圣眼望即将杀到的绝名长叹一声,不再说话。
“我们现在怎么办?”尚可言问道,双目中凶光毕露,看来,是想拼死一博。
“我们还能怎么样?我十万洞仙大军,旦夕间灰飞烟灭!圣君闻讯后必会雷霆暴怒,我们几个人就算侥幸逃回去,也是难逃一死,索性今天我们便拼死一搏吧,轰轰烈烈的战死也好过回去在人们的羞辱中被当众处死。”
言罢,金永圣神色悲壮,缓缓撤剑,剑如秋水,明亮如镜,只是,映出的却是一颗将死的心。手下四大旗主也神色肃然,各亮兵刃,等待一次毫无希望的决斗。
尚可言变成了尚无言,再不说话,与自己的四位旗主剑持手中,等待宿命的来临。
骆金雨心中惶惶,六神无主,四十年的峥嵘岁月一幕幕从眼前掠过,曾经的辉煌却被而今的惨败替代,她心中豪情顿灭,代之而起的是只是一个韵华已逝的女人那可怜的求生欲望。
剑在颤抖,手不稳定,眼中神光散灭,显示着她心神大乱,已经处于不战即溃的边缘了。
“生就生了,死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金雨妹子,你挺起腰来,在战场上,没有男女之分,只有一往无前的战士。你记住了,你是金雨坛坛主,是魔帝他老人家的继承者,不要堕了他的名头。听到了吗?”早将生死置之度外的金永圣向骆金雨一声大喝,颇有英雄风范。
骆金雨一惊之下回过神来,心中一定,可是嘴里却喃喃说道:“魔帝他老人家已经去了,现在的洞仙教是圣君阳劫的,我们不值得为他卖命啊。”只是,声音细微,犹如蚊鸣,在这厮杀声震天的战阵当中,谁能听到呢?除了自己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