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绝名逼退三人之后,却是长笑一声,抽刀飘然而退,说道,“洞仙教三大坛主名符其实,果然了不起,绝名心下佩服,再打下去也没意思,此局暂做和局如何?”
三人好不容易停下来,正自平伏呼吸,调整内气,闻言心下一宽,又是一喜,然后,一阵感激之情再次涌了上来。
三人本都抱着必死之心,拼力一搏,哪想到会有这种结局?绝名不但饶过了三万士兵,更饶过了他们三人的性命,并且还给足了他们面子,在胜负之间的分水岭上嘎然而止,将此战说成和局,让他们保住了颜面,不至于以后在将士们面前抬不起头来,这怎能不让三大坛主感激涕零?
“好,好,好,绝名元帅,你心怀仁义,坦荡无私,更难得的是如此谦恭,真是令金某佩服。”金永圣充满感情地望着绝名说道。
“金坛主客气了。此战已了,你们可以安全撤出,没人会再拦截你们,前方军情紧急,恕我不再远送了。只期待他日再见时,不是战场,而是寻常酒馆。”绝名还刀于背,向金永圣抱拳说道。
金永圣却未答话,只是俯下头来与尚可言、骆金雨似在商量什么,未已他猛地抬起头来,像是三人商议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眼神中满是刚毅之色。
“绝名元帅,你不杀不辱之恩,我们永铭心内。如今之势,我们无颜再回了洞仙后方了,可是也不能厚颜无耻自食其言趁你们走后再次进攻镇通城,刚才我们三人已经做出决定,将率这几千将士于原路返回,退出连云山脉,然后乘船远赴那片水域深处,是生是死,听天由命,只要天下未定,我们势不再回平原。告辞!”金永圣毅然说道。
说罢,三人俱是向绝名一拱手,隐于军中,带领士兵沿原路退了回来。远远望去,这支部队如一支长蛇般缓缓蠕动,慢慢消失在苍茫的大山深处,一个时辰后再不见踪影。
几天后,探子来报,这几千人已经在山边伐木制造简易木筏原有军舰在完成运输兵士任务后早已经退回后方基地向东南方向飘流远航而去,却没有返回洞仙后方,果不食言。
而鹰族战士通过唤禽术从他们的鸟儿朋友口中也已得知金永圣等人确实沿水路向东南而去,不再回头。
众人都松了口气,现在战争是真正的进入相持阶段了,并且,如果沿这种此消彼长的势头发展下去,迟早洞仙教的兵力要被消耗殆尽,到那时就是全面反攻的时机了。
可是不知怎的,就在众人都欢呼相庆时,凤天香的眉间却闪过了一道阴影,欢颜像是强装出来的。做为扶摇派的掌门及怒沧军的重要首领,她本应该高兴才是,可是,为什么她却像是担上无穷的心事一般呢?她到底在担心什么?
只是,绝名也同众人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中,丝毫没有感觉到凤天香情绪上的波动。古城辉阳,傲立前方。经过近二十天的长途跋涉,绝名率着五万将士终于来到了辉阳城下。
青霖五老及四派掌门早就迎在城外恭候多时,见到绝名、凤天香与刘思成等人狂喜不已,他们的统帅,终于回来了,他们等得好苦。
城上城下,万人齐呼,汇成巨大的声浪一波波向远方传递,传递着喜悦,传递着豪情,人人都知道,不仅高山之忧已经解,而且,他们又打了一次大胜仗,谁还有理由怀疑重返怒沧是个梦想呢?即使是个梦想,那也即将变成现实。因为有绝名在!
在众人的簇拥下,绝名步入辉阳,所到之处,万人景仰,人人争看,都想一睹绝名元帅的风采。一时间,风头之劲早超越了当年的七大宗师。
乱世是个盛产英雄的时代,乱世更是个需要英雄的时代。因为只有英雄才能带给人们希望与信念,带给人们憧憬与祈盼。
否则乱世之中,人心惶惶,未知的命运在风雨里飘摇,谁都在恐惧中度日,没有希望和念想的日子里,活着只是一个透着阴影的问号,哪里还有未来呢?英雄的出现是希望的火光,只有英雄能照亮他们前行的路程,也只有英雄才能温暖他们心里那一块永结寒冷的角落。
绝名,就是他们的英雄。
今夜,不谈世事只论酒,歌也罢,笑也罢,舞也罢,一切都在酒里。那些不带颜色的液体仿佛是昨夜的伤逝,随着喉咙的张开被一饮而进,然后化做承欢的喜悦喷薄而去,像一种久违的力量重新回归覆临。
扎哈与巴根等一众高山战士本是嗜酒如命,多日来急速行军,苦于绝名军令森严,不敢饮酒,如今可下放开了量,都是喝了个烂醉如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