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那风到眼前,一名黑衣男子忽然出现挡下了华簌簌的攻击,浓稠的黑云瞬间压在了华簌簌的头顶,中间雷电大作,就要兜头劈下!
“列宿魔主且慢!”不知何时赶来的重晋大喝一声,道:“人虽是我伤的,但事先并不知情!更何况您要打下素安城,我们簌簌城可助您一臂之力,您将慕容笑交给我们,城池留下,何乐而不为?”
重晋说得十分有道理。
然而玄鹤不听。
“给我打。”玄鹤冷笑道:“没有你们我照样拿下素安城。”
燕沁被他抱着远离了战场,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远。
“怎么样?感不感动?”玄鹤邪魅一笑。
事实证明不是所有的邪魅一笑都是油腻的。
还有真邪魅的。
燕沁赶忙殷切地摇头,“不敢动不敢动。”
玄鹤:“……”
燕沁转了一圈还是又回到了列宿城的魔主殿。
她抽空传了张通讯符给陌上川,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顿时整个人都开始慌了。
燕沁急得茶不思饭不想,焦躁地在房间里转了一圈之后,推开了门。
“姑娘,魔主有令,在他回来之前您不能随便出门。”守门的侍卫道。
燕沁使劲磨了磨牙,砰地一声将门关上。
两个侍卫对视一眼,又继续尽职尽责地守门。
过了没多久,一个侍卫道:“我觉得不对劲。”
“哪里不对劲?别瞎想了。”另一个懒洋洋道:“魔主再过一个时辰便会回来了。”
与此同时,费力爬到宫殿墙头的燕沁气喘吁吁地叉着腰,差点将老腰给拧断。
光是解开那屋子里的种种禁制就快将她脑子里的东西给掏干净了,现在找到宫殿的大阵缺口已经耗光了她的脑细胞。
如果不是找不到徒弟,她才不会那么辛苦去破阵破禁制,先安安稳稳将伤养好了再说。
当然,还是要套问慕云消息的。
燕沁站在近两米的墙头上,思索着要怎么跳下去。
她是学了如何御剑飞行,可是没剑。
她是学了如何使用飞行符,可是没符。
她转头看了看自己费尽爬上来的那棵大树,思索着自己原路返回而且不被发现的可能性有多大。
可能性为零。
燕沁威风凛凛地蹲在墙头,脑抽地觉得自己如果跳下去……应当不会被摔断腿。
就在她忍不住要跳的时候,一个声音忽然响起。
“跳吧,我接住你。”
燕沁惊喜地低头看去,笑容渐渐凝固在脸上。
玄鹤站在墙下负手而立,仰头看着她,那双桃花眼波光潋滟,掺杂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燕沁尴尬地蹲在墙头,“哈哈,好巧啊。”
玄鹤收敛起自己的笑容,“你打算去哪里?”
“我徒弟不见了。”燕沁实话实说,“慕云也没消息,我必须出去。”
“燕沁,你看,过了这么多年你还是不相信我。”
十七岁的少年笑得张扬肆意,可眼底尽是阴霾和冷漠,那种沉默而压抑的愤怒却明晃晃地摆在了燕沁面前。
“玄鹤,不是我不相信你。”燕沁抿了抿唇道:“你自始至终都没有给我机会。”
玄鹤讽刺地笑了一声:“你想问什么就问吧,我给你答案。”
“当年为什么不告而别?”燕沁目光沉沉地看着他,“因为你做错了事情,因为我说不喜欢坏孩子?”
“对,没错。”玄鹤笑得有些刺眼,“你看,一个十岁的小孩就是这样单纯,因为不被在意,不被喜欢,所以会伤心,然后就离开了。”
燕沁哑然。
“不管我怎么努力,怎么想要吸引你的注意,你永远都围着你那个黑蛋徒弟打转。”玄鹤自嘲道:“我到底哪里比不上他?”
燕沁没办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她确实更在意陌上川,到底是第一个亲传徒弟。
“你看,最开始救下我的是你,主动靠近我帮助我的是你,可不要我推开我的也是你,就像丢个垃圾一样丢到一旁。”玄鹤风轻云淡地看着她,“所以我便想,离开也就离开了,左右不会有人在意。”
“那你哥呢!?你知不知道”
“别跟我提他!”玄鹤低吼了一声,脸上充斥着愤怒和恨意,“他才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燕沁张了张嘴,当年玄鹤一个劲地说自己做错了事情,但是始终不肯说出口的时候她去找过玄独岸,可玄独岸说不清,以玄独岸对玄鹤的宠溺程度,她自始至终都没有将这件事情联系到一起。
可现在看来玄鹤对玄独岸……
燕沁叹了口气,觉得自己的脑袋瓜已经承受不住自己思考这么多问题了,她本来就不聪明,这下快要将自己给绕晕了。
“对不起。”燕沁愧疚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