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叔,过奖。”听到大贾夸奖自己,风骚插话,“赶走强盗,是军队和百姓一起做成的大生意,这里也有您的功劳。我们是子弟兵,受父老乡亲之托去打仗,如果没有百姓支持,没人、没抢、没粮,那军队就成劣质产品了。另外,敬请贾叔叫我小风或者风骚。”
“好口才,好口才!不愧是剑锋大军的名将,我们晴儿的夫婿。晴儿,好眼力,为你妈妈,为我们家,找了个好女婿啊!”大贾一脸笑容、竭尽褒奖。
谈吐中,晴晴觉得大贾像个君子,这使她感到宽慰。一直以来,晴晴心中最担忧的事儿,就是大贾欺负妈妈而妈妈又说不出来。所以,她会抓住一切机会探测大贾的人品,探测大贾对妈妈和死去爸爸的态度,随时准备为保护妈妈而奋斗。
一会儿晴晴转过头,看着一声不吭的小贾问:
“小贾哥,你好吗?成家了吗?”
“嗯,好,有嫂子的关照,跟着大哥做点事。”像是被晴晴从沉思中拽了出来,小贾红着脸匆忙回应。
不过,对于“成家”之事他未作解释。对此,一旁的大贾越俎代庖,他接着小贾的话说:
“他还没成家。跟在他身后的淑女辣妹一大串,就是看不上,我也替他急啊。”
“哦,小贾哥,可是要抓紧啊,年纪一天天大了,还是仔细挑一个早点成家吧。要不然,我来帮你挑选一位田螺姑娘吧?”晴晴紧盯着小贾,笑着说,又像关心,又似调侃,眼神中还含有一丝歉意和温情。
五年来,晴晴与小贾没有半点联系,为了不让小贾无意义地等她,她还特别吩咐妈妈和大贾,不要告诉小贾任何一点点儿关于她的信息。但是,在晴晴心里,一直有一种隐隐的对不起他的感觉,毕竟,在她感情最贫瘠的时候,小贾真心追求过她,照顾过她。这种感觉,有时也会增强,就像此刻,在听了大贾的话,又看到小贾痛楚的表情时,内疚之感油然而生。所以,关心一下小贾,尤其是关心他的婚姻大事,是晴晴可以也应该做的事儿。
作为小贾,非晴晴不取的决心一直未变。晴晴从未答应过什么,但他却能从晴晴的黑眸里看到深藏着的爱,为此他爱晴晴,且爱得痴心。在晴晴不辞而别后,在失去晴晴一切信息的状况下,他仍坚持相信,终有一天晴晴会出现在眼前,还会说一声“我爱你,贾哥哥”。五年中,他拒绝了其他所有的姑娘,而只愿意在梦中与晴晴入洞房……此时此刻,晴晴果真突现在了自己的眼前,并且愈加妩媚动人,只可惜,她已是别人的妻子和母亲,面对这个事实,他一时半会儿还缓不过神来。
因晴晴早已将这层关系交代给了风骚,所以在场的所有人都算是知情者。这会儿,晴晴和小贾的神情,已毫无遗漏地传递到了风骚、香香和大贾的眼里。对此,香香心疼晴晴,大贾担忧小贾,而风骚的思绪则极其复杂。
作为足球天才的风骚,具有超人的敏感质。他觉察到,在晴晴和小贾的眸光里,都有一缕若断若续的射向对方的温情这可是他预料不到、也绝对不能容忍的现象。晴晴是风骚的爱妻,你小贾怎能用这种眼光亵渎她呢?小贾只是一般的朋友,你晴晴怎能慷慨地分出一杯羹呢?你的温情只能属于风骚,不能有一点儿哪怕一丝丝分给别人!他断不能接受任何玷污他们感情的事实。
至此,风骚的情绪已不再自然,端庄的姿势开始松动,两眼凝视墙角,喉结上下翻滚,还时不时地抿几下嘴,一会儿又伸手拿起玉石茶几上的一杯茶,不知深浅地喝着。当大家说到大哥牺牲且生前从未回家探母、小哥外出写生却被“金盾军”抓去打仗且下落不明等信息时,风骚已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