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有些难,”菲雅微微一笑,“但我就是喜欢挑战高难度的事,所以你现在就跟我回家,接受我的打磨吧。”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楚浚不再多说,心里却不以为然,想把他这个混蛋培养成绅士,难度堪比让石头开花。
三人离开斗技场,步行穿过斗技场和主城区的缓冲地带,来到了街上。
大半年来,楚浚一直被关在斗技场,从没站在外面看过这个世界。
也许心态不一样,和他在斗技场时看到的相比,天空更蓝更高,这座魔幻之城也比他想象中美丽得多。
附近全是哥特风格的洋楼,尖塔状的屋顶是红色的,边沿嵌满发出荧光的淡青色水晶,窗口很大,采用的是半透明的琉璃,阳光照在上面,仿佛水银在流淌。
街道又宽又直,奔跑着各式各样的马车,还有队身着蓝色公务服的警员在巡逻,街角有家铁匠铺,青烟从屋檐的烟筒里袅袅直上,“叮叮当当”的敲打声阵阵传过来。铁匠铺斜对面是家花店,花童拎着大花篮,不时拦住过往的路人,售卖鲜花。
远处还有座宏伟的大教堂,教堂的尖顶上方漂浮着一块大水晶,正发出阵阵闪光。
“我在斗技场里和野兽厮杀时,从来都没想过,”楚浚扭头看向不远外大斗技场巍峨的石柱,又转回头看着眼前的一切,感觉自己像来到了另一个世界,“离我一扎远的地方居然这么漂亮。”
“大斗技场靠近经贸区,这一带是奥特兰克城富人最密集的地方,”阿萨克说,“等你看到贫民区的大垃圾山,就会知道这座城市还有肮脏的一面。”
“你们不是要告诉我,”楚浚问,“金伯纶府邸碰巧在那座大垃圾山附近吧?”
“当然不是,”菲雅又被逗笑了,很奇怪,亚瑟明明是个角斗士,看着很凶猛的样子,但一言一语又充满幽默感,“我家在城外。”
“你住城外?”楚浚一愣,“奥特兰克城有这么拥挤么,把你这么美丽的女士都挤去城外住了?”
“亚瑟,你能不能正经一点?”菲雅又笑了,接着轻轻叹了口气,“这几年家里境况不太好,值钱的产业要么卖掉,要么抵押了出去,我暂时住在城外的红酒庄园,很漂亮,就是路有些远。”
楚浚只知道菲雅家里是做红酒生意的,听这意思家境似乎没想象中那么优渥,但问太多难免显得他挑三拣四,淡淡地说:“那我去参观一下。”
菲雅的马车就停在街边的马棚里,阿萨克在前面赶车,楚浚非常荣幸地和菲雅坐后排。
两人肩并肩坐在一起,菲雅身上的甜香时不时飘过来,勾得楚浚总想侧头去看她,但不想还没等到家就被这位淑女拉回去退货,正襟危坐,去看街道两边的风景。
楚浚一本正经,菲雅反而觉得无趣,主动问起他怎么煽动起那么多角斗士反抗野兽挑战的。
年龄上楚浚比菲雅小两三岁,这算是个温婉可人的小姐姐,楚浚不想在对方心中留下阴险的印象,一会儿说埃蒙斯良心发现自裁谢罪,一会儿说维克森惨中诅咒脑抽反水,虽然一句实话没有,但逗得菲雅格格直笑,就这么搪塞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