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又乱收人家的东西?”金伯纶夫人的脸色阴了下来。
“这哪叫乱收?”菲雅争辩道,“我和迪拜伦从小就是朋友,他送我一盆盆景算什么。”
“送什么也不行,”金伯纶夫人的语气重了很多,“以后你不许再和他来往!”
“我马上就二十二岁了,”菲雅神色也变得执拗起来,“是成年人,我的事我自己能做主。”
楚浚听两人对话,不禁心头起疑,据金伯纶夫人告诉他,班杰管家上门催债是因为莫伊家族和金伯纶家族闹僵了,但听菲雅话里的意思和迪拜伦的关系好像不错,明显有出入,不过当着两个人的面不便询问,找借口把阿萨克叫了出去,低声问:“菲雅和迪拜伦是怎么一回事?”
“这件事说来话长,”阿萨克摇头苦笑,“伯纳德先生和莫伊男爵原本是世交,五年前,城矿场主的位置空缺了出来,伯纳德先生原本有意涉足矿业,但受莫伊男爵邀请共同投资一笔生意,结果背上商业欺诈的罪名,身败名裂自杀了,莫伊男爵不久后就当了矿场主。夫人怀疑莫伊男爵故意陷害伯纳德先生,两家的关系就断了,不过小姐性格单纯,不愿意相信这点,和莫伊少爷私底下一直有联系,母女两个经常因为这件事吵架。”
“原来里面还有这么多弯弯绕,”楚浚沉吟片刻,又问:“菲雅和迪拜伦关系很好么?”
“何止是好,以前两家关系交好时,小姐和莫伊少爷天天在一起,如果不是五年前那档子事,现在说不定已经是莫伊家族的少夫人。”
阿萨克说着又摇摇头,“不过我看也快了,迪拜伦是达拉斯族和塔索那利亚族的混血,不像普通达拉斯族那么粗犷,又比一般塔索那利亚族高大威猛,而且生得仪表堂堂,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这阵子他对小姐很殷勤,变着花样儿地送她东西,很得小姐的欢心,两个人背地里也经常密会,要不是夫人这边死活不同意,恐怕早走到一起了。”
“密会?”楚浚发现事情越来越复杂了,他一直当菲雅无人追求,没想到已经有了意中人,回想起当初偷看菲雅,这姑娘依窗静望时怔忡的神情,当时他还以为菲雅很寂寞,现在一想,分明是在思念恋人,问道:“菲雅和迪拜伦已经……已经那什么过了?”
“你想哪里去了?”阿萨克眼睛一瞪,“小姐白天要工作,晚上要回家,只能见缝插针地和迪拜伦在法理议会旁边的藏书馆会面,那里是公共场合。”
他又摇摇头,“不过这一天也不远了,前天下午,迪拜伦约小姐去城北的红房子区,小姐同意了,幸亏半路上看到你要挑战瓦里斯的传单,又赶回了家,要不然两个人肯定已经……那什么了。”
楚浚眉头紧锁,班杰管家上门催债这件事,在平常人看来好像没什么,但在他这个混蛋眼里,问题就大了。
班杰管家来催债,迪拜伦身为少东家,不可能不知情,之所以不对菲雅提,原因只可能有一个。
这一切都是迪拜伦自己导演出来的闹剧,先故意让班杰管家对金伯纶夫人施压,然后让金伯纶夫人告诉菲雅,再让菲雅去求他,然后假装不知情,化解这场危机,一方面可以震慑金伯纶夫人,另一方面又讨好了菲雅,一举两得,换成是他也会这么做。
从侧面也可以证明这点,这几天莫伊家族始终没到法理议会起诉金伯纶家族,说明莫伊男爵根本就没想讨回这笔债。
迪拜伦不但坏,而且奸,这种人接近菲雅,绝对是个祸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