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个清澈的女音响起来,是菲雅。
楚浚想听听两个人说什么,悄无声息地挪了两步,站在了书架这一侧。书架由深色实木做成,书挡是封闭式的,他看不到菲雅和迪拜伦,也不担心被两个人发现。
迪拜伦的声音响起来,“咱们两个每次见面,都躲在这列书架后面,书架上的书都沾染了你身上的香气,我站在这里,闭上眼睛闻一闻,就像你在旁边,我在这里说说话,就像对着你说一样。”
一句话听得楚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菲雅给他的印象一直是个有见识有涵养的知识女性,原本还奇怪她为什么看不透迪拜伦这种衣冠禽兽,现在明白了。
能把情话说得这么有意境,迪拜伦绝对是个情场高手,再加出类拔萃的外表,资财雄厚的家境,和万中无一的实力,别说菲雅会着迷,就算阿秋莎这种水性杨花的老江湖来了也得动真情。
“你总是这么傻,”菲雅轻轻一叹,“我也总想你,我会尽快想办法说服我妈,让她同意咱们两个在一起,这样你就可以光明正大地去庄园找我了。”
楚浚已经从阿萨克那里知道菲雅和迪拜伦关系非同一般,但此刻听她亲口说出想迪拜伦,感觉又不一样,胸口一阵酸溜溜的。
“你别太为难自己,我知道伯母对家父和我都有些成见,金伯纶红酒庄园改成会所开业那天,我很想去,但怕你和伯母因为我闹不愉快,只好多叫些朋友去捧场,你别心急,日久见人心,伯母会慢慢接受我的。”
“怪不得那天去了那么多人,原来都是你安排的,我妈昨晚还骂了我,怀疑你故意安排班杰管家上家里催债,等她知道这件事,一定后悔错怪了你。伦,我家声名不好,你不嫌弃我已经很感激,还肯这么为我着想,我真不知道该说什么。”
“没关系的,我不怕误解,只要是对你好的,就算全天下的人都误解我,我也会去做。”
“伦,遇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楚浚本来还担心作弄迪拜伦的后果,但听到这里又坚定了决心。
什么是最大的恶?
不是偷,不是抢,不是杀人,也不是放火,而是先把人的心夺过去,再狠狠揉碎,让人疼得连叫都叫不出来,就像迪拜伦这种斯文败类,花言巧语下藏满毒牙,一口就致命。
“菲雅,跟我去红房子那边好不好,”迪拜伦的声音温柔得像叫一只小猫,“我布置了一个房间,和咱们小时候在一起玩的那间一模一样,我带你去看看。”
“我不去。”菲雅笑了一下。
“为什么?”迪拜伦问。
菲雅只是笑,但不回答,显然清楚迪拜伦的真实用意。
“那我只好粗鲁一些了,因为我太想你。”迪拜伦笑起来。
“你别胡闹,被人看到怎么办?”菲雅声音嗔怪。
“这个时间没人来藏书馆,谁看得到,我好几天不见你,想你想得厉害,你闭上眼睛,把这里想象成一个大房间,阳光从窗口晒进来,暖洋洋的,房间里只有咱们两个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迪拜伦的声音越来越柔和,虽然话只有寥寥几句,但声音里的暗示强得连楚浚都忍不住想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