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听说了,你们这是打算如何?”越华淡然说。
“恩公,请您救救我的丈夫。”卜香莲叩的一声直接跪在她面前,她打从知道自己的夫君被赐死,心里早已经乱成一团,见到越华的出现,仿佛捉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哪还顾得了自尊,她哭得泣不成声。
蒙婧咬了咬唇,她知道依自己的能力无法救出父亲,本想和母亲一样下跪求助,却被越华及时拦住了,她扶起卜香莲,尽管脸上不温不热,内心却是一番斗争,安静的看了她们好半晌才说:“随我来。”
“夫人你们怎么会在咸阳?”妘彩儿抢先问道。
卜香莲抬起那柔弱的眼神,看了看越华身旁的阎摩欲言又止,妘彩儿察觉到她的意图,连忙先给她们解释,免得又被误会,“他不是我爹,不用看了。”
“妘姑娘莫不是糊涂了,我自然知道他不是你爹,你爹不是妘参谋么?”卜香莲一丝狐疑的说明。
妘彩儿顿了顿,僵了僵脸上的笑意,努力告诫自己要稳住,千万不能让她老爹看出端倪,小眼神不自觉的瞟了一眼阎摩,发现他的锐目正紧盯着自己,立即收回目光顺势将气焰收一收,懂得审时度势。
阎摩此时更是烦恼,按道理白狼不可能骗他,所以他说的必定是事实的全部,那么答案便呼之欲出了,肯定是眼前这个小魔女在计划些什么,甚至计划着挑拨他和月神之间的感情,只是……他是她的生父,她为何会这般厌恶他?
越华不动声色上前,拧眉瞥了妘彩儿一眼,对妘彩儿越发的刁蛮留了个心眼,她有必要对她好好教育一番,缓了缓思绪问:“你们打算要劫狱?”
这样的想法不是没有过,只是卜香莲有自知之明,失落的说:“谈何容易,唉!以婧儿的武功,连自身都难保,我丈夫怕是必遭劫难了。”
越华观其面相,以中指轻沾茶水在案上一甩,案上的卦象让她微微扯了扯嘴角,胸有成足的抿嘴一笑,这样的一笑看在阎摩看来耀眼非常。
“阎公子?”越华多次催促唤道。
阎摩回神,俊朗的脸上罕见的微红,强迫自己移开目光,稳了稳心态说:“何事?”
越华不明他的异常,问:“能否借你生死薄一阅?”
传言中的生死簿可不是一本书,为她的天真惹得一笑,他已经不再执着自己的纠结了,她的一颦一笑都在影响着他,阎摩目光放柔,带着宠溺的反问:“你是想看看蒙恬是否命绝于此?”
越华不语,只是给了他一个确定的眼神,见她不同往日的冰冷,这样热心的她让他觉得很有趣,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有时候她又冷漠得生人勿进,有时候又不讲情理嗜血寒凉,这回又对其他不相关的人关怀备至。
阎摩阖上双眼,右手在眼前轻轻拨过,尔后睁开眼睛耐人寻味的说,“死于阳周,命丧咸阳。”
“什么意思?”妘彩儿和蒙婧异口同声的问。
越华一点即通,很多事情在颓废振作的那数月间早有涉猎,她低眸思索一会,抬头问:“人终有一死,是否随它去呢?”
“可是生有轻于鸿毛重于泰山,夫君一生忠实,这么一死实在太不值了。”卜香莲忿忿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