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发觉,自己过去只要考的好,太子就会想方设法的欺侮他,捉弄他。
太傅们回答自己问题也含含混混的,似是极其不愿意解答。
有一次课业考评,因为他打翻了墨,字迹潦草难认,便只得了个中评,太子破天荒的没有欺负他。
他心底存疑,便又如此试了一试。
果真,太傅们以为他资质平平,便不再刻意疏远他,他有问题偶尔也会耐心解答。
众人皆说,皇五子学业不如太子,但却是个勤勉之人。
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太子才是那个资质平平之人。
书里说,韬光养晦。
便是如此。
他要想办法,多引起父皇注意才是。
好让父皇能真正见识到自己的才学。
秋风夹着细雨飘进了殿内,肖之祯不由得打了个喷嚏。
“哎呦,哪个挨千刀的开了窗!”海玉一面上前关窗,一面招呼人烧地龙。
地龙刚烧起来,殿内的烟便呛的人眼泪直流,海玉不得不又拉开了门缝,咒骂道:“会不会烧炭!好好的银骨炭为何会有如此大的烟?!”
“海公公,这几日连降大雨,这炭可能是受了潮,这不关奴婢的事啊!”小宫女哭哭啼啼的跪在地上,对海玉道。
“内府的银骨炭可要精心照料着,你这个粗心丫鬟呦!”海玉急的直跳脚,“这一冬天可怎么过!”
肖之祯盯着小宫女头上的绢花,搁下了手中的书卷,懒洋洋道:“你叫什么?”
“回主子,奴婢唤做素锦。”宫女面色一红,小声答道。
“名字倒是好名字。”肖之祯踱着步子,走到素锦身边,突然冷了面孔,“只是心肠,不好。”
宫女身子一僵,磕磕巴巴道:“您在说什么,奴婢不明白。”
“头上的绢花,哪儿来的?”肖之祯冷冷的问道。
“这这是奴婢同乡所赠!”宫女眼珠子一转,忙道。
“哦。”肖之祯点点头,不紧不慢道:“来人啊,将这婢子拖出去,仗责三十。”
“主子!主子好端端的为何责罚奴婢?!”素锦挣扎着尖叫道。
肖之祯揉了揉耳朵,重新打开了书卷,淡淡道:“倒卖银骨炭,狐媚惑主,哪样够你死罪了。”
“您说奴婢倒卖银骨炭,可有证据?!”
“证据?”肖之祯抬眼望着她,道:“去年因内府克扣,到我这里的银骨炭早就不够数目,早春时便已用完。今年的炭是前日内府才发下来的,而前日昨日都是大晴天,你说受潮?”
“好啊!你这个小贱人,主子待你不薄,你竟倒卖银骨炭,以次充好?!”海玉怒气冲冲地说道。
“早闻宫中有人向外倒卖妃嫔不要的绢花,今日在你头上,倒见到了。”肖之祯微微一笑。
“海玉,把人都传到前殿,看素锦受刑。”肖之祯语气平淡,似是在说一件极为平常的事,“海玉啊,每仗要见红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