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我以前以为沐府只有一位出众的大小姐，没想还有韬光养晦的三小姐。”众人啧啧感慨，沐疏怔了怔，不过反应过来嘴角露出笑容，拉着沐娇往里走，“我这几日都在忙着府上的大事小事，竟然忘了今天是第一批竹纸销售的日子，卖得可好？”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到了沐府，沐疏带着她朝着里院走去，亲切地问道。

“挺好的，不过半天的功夫便卖光了，再过几日还会有第二批，到时我就可以把借大姐的钱还了。”沐娇惦记着欠款，想着无债一身轻。

沐疏笑笑，“妹妹又在和我见外了吧？竹纸销售一空我是真为你高兴，没有催债的意思。只是我们自家姐妹，倒有个不情之请。以后再有竹纸，可否给我留下一些，我按市场价给你。”

见沐娇皱眉犹豫，沐疏又补充道。“虽然这样的确有些不合规矩，但我实在没法和那么多人一起挤，也没法排队。”

沐府大小姐的头衔，限制了沐疏做很多事情。

“大姐，瞧你说得。”沐娇只是诧异她会有这样的要求，不过待沐疏说明情况后，恍然大悟答应下来。“以后每产一批竹纸，我都会给大姐留下几张，方便我送到沐府，或者你去我那取。”

沐疏点头，问起沐娇今日到府上找自己做什么。沐娇这才想起正事，从怀里掏出一小片金色的竹纸，递到沐疏面前，“朱夫子让我研究红色的竹纸，我便选了红蓝花的花瓣，红蓝花可以提取出红色和金色，红色的我留给朱夫子了。这金色我瞧着漂亮，想着大姐喜欢。”

沐疏喜欢极了，巴巴望着移不开眼睛。听说送给自己后，也没客气，欢欢喜喜地从沐娇手里接过，端详起来。“你还别说，这金色真好看。不过感觉竹纸要比送给母亲的更厚一些，拿在手里更有质感。”

沐疏果然识货，一下说到了问题的关键。

“因为上了颜色的关系，所以做得稍微厚了些。其实为了让更多人愿意花钱买竹纸，我在送给大夫人的礼物上做了精简，没了金箔和香料，售价便宜了很多，这才销售一空。”沐娇毫无保留地向沐疏解释，“不过薄利多销，还是赚了不少。”

以为沐疏会夸奖自己一句两句，没想她却一反常态地僵直身子，面露为难，尴尬冲沐娇扯了扯嘴角。

见沐疏这幅模样，沐娇也如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不自觉皱紧眉头。

“大姐，怎么了？”沐娇压低声音问，跟着沐疏的余光看到了不远处的大夫人，安之尧冷着一张脸看着她们，注意到沐娇的目光，她轻轻咳嗽了声，冲沐疏招了招手。“疏儿，过来。”

沐疏咬了咬干涩的唇，压低声音叮嘱沐娇。“娘亲以为你送她的竹纸天下仅此一份，没料到你竟然用来赚钱，心里有了落差。等会她说什么你就听着，切勿顶撞她老人家。”

沐疏说完，快步走到安之尧的身旁，冲她拜了拜，甜甜叫了声娘亲。

沐娇怔怔愣在原地，好不容易吃透沐疏刚才的话。她当初送竹纸时确实藏了私心，希望可以借大夫人替竹纸造势，并未料到她会介意别人也有竹纸，自己不是独一份。

小心看了安之尧一眼，恭敬叫了声大夫人。

安之尧极不情愿地哼了一声，轻飘飘看了眼沐娇，又把眼眸落在沐疏的身上。“我让你摘抄的佛经写完了吗？杵在这里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