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娟茹一脸茫然地从沐娇手里接过豆子，不过没能听得真切，也不敢答应。

沐娇安顿好豆子和王娟茹后，走回到王秀和张婶的跟前，“我跟你去衙门见郡守大人，劳烦前面带路。”

王秀愣了一瞬，有些不敢相信。

真……真要见官呀。

“走吧。”见王秀还愣在原地，已经走出几步路的沐娇回头提醒，冷冽抽了抽嘴角。“你停在原地，是不敢见官吗？”

“我有什么不敢的？”王秀拉着张婶大步往前，追上走在前面的沐娇。

“不过见官之前，我还有两句话要说。”沐娇浅浅看了眼王秀，字正腔圆说给她听。

“纸包不住火，事情到底是谁做的，总有浮出水面的一日。”她特别顿了顿，又在补充道。“当然，我不会白白受冤委屈。我会十倍百倍报应到诬告我那人的身上！”

说话时，她捕捉王秀和张婶的表情。

王秀模样还算镇定，不过张婶吓得面色苍白。

“我看到了官衙，你还能说什么！”王秀很快反应过来，拉着邻居们一起去到官衙。沐娇从容跟着，不过回头看了眼王娟茹和豆子。她掺和进这事不可怕，真正担心的是把他们一对老弱掺和进来。

王娟茹咬唇，突然想到什么，轻轻推了推豆子。“我们去隔壁找陈姨，让她去工坊找仲窛。”

王娟茹想得简单。

仲窛是男人，也是这个家出事后唯一的指望。

沐娇跟着王秀和张婶来到府衙，还有一群看热闹的围观群众。

虽然并不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过丝毫不妨碍他们指点江山议论纷纷，“沐娇真是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吃牛肉。依着我说，她就没把律法放在眼里。还有之前的竹纸，也不是什么正经东西。”

“可不是吗？”另外一人补充说，压低声音故弄玄虚，“我听说沐家三小姐又蠢又胆小，哪有做出竹纸和吃牛肉的本事，该不会惹上脏东西了吧？”

说完，周围一片哗然。这等无稽之谈，竟有人信了。

郡守轻轻咳嗽，让底下一干围观群众安静下来。之后便把沐娇和张婶带了上来，王秀作为目击证人也站在堂上，不管被告原告，三人都跪在地上，等着郡守大人的问话。

郡守把已经煮熟的牛肉和牛皮拿了上来，放在三人面前的地板上。

“沐娇，你可知这是牛肉？”郡守杜子腾是读书人，此前沐娇贩卖竹纸时他也凑过热闹，买到一张竹纸爱不释手。盼望着等下一批竹纸生产出来，多买一些在家里备着，没想沐娇先出了事。

“我……我不知道。”沐娇看了眼碗里的牛肉，心念王秀陷害自己还是下了血本，用的是货真价实的牛肉。

“你不知道？这分明就是牛肉，你都已经煮熟吃了，竟然不认？”王秀急了，指着牛肉骂沐娇睁着眼睛说瞎话。

沐娇嘴角微微一凛，等得便是王秀这话。浅浅看了眼她，满脸疑惑地问。“嫂子，您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您见过煮熟的牛肉长什么模样吗？阿娇小时长在沐府，之后嫁人也跟着猎户，鲜少见到耕牛，更不知道牛肉煮熟后是这模样。您竟然知道，真厉害呀。”

王秀愕然瞪大眼睛，她竟被沐娇带到了坑里？

杜子腾也觉得奇怪，皱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我虽然见过耕牛，不过也不知道牛肉长什么模样，更遑论做熟之后的色泽纹路。这么看着和一般野味无疑，你为何一口断定是牛肉？”

此话一出，堂下一片哗然。郡守说到了问题的关键，王秀怎么知道是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