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窛不敢硬闯,只能吃了闭门羹。
刚才救起沐凌渊的地方距离张婶家不远,沐凌渊竟然没有离开,只是眼眸冰凉地看了眼仲窛。
仲窛当自己什么都没有看到,不过加快脚下的步伐往造纸工坊的方向赶,没想沐凌渊竟然跟了上来。就在仲窛的身后,一步不离地紧贴。
“你跟着我做什么?”仲窛停下脚步,转身看了眼距离他只有两步左右的沐凌渊。
如果不是刚才沐凌渊提到沐娇,就该眼睁睁看着他被那伙人打死。
沐凌渊听仲窛这话有些不大乐意,不屑鼻哼了声,“你这话真有意思,这条道是你买的吗?你能走我不能走?凭什么说我跟着你?”
沐凌渊本就是流氓,根本不会在乎说这话时傲慢得态度。
仲窛虽然心里不爽,不过到底没有和沐凌渊计较,只当身边跟了只恼人的苍蝇,不过加快脚步往造纸工坊赶。还未走近,便听到一阵不大寻常的喧哗声,快步走近才发现一群来路不明的人将造纸工坊团团围住,每个人手上都拿着铁锤木棒之类的东西。伙计们和陈义挡在外面,不许他们进去。
“怎么了?”仲窛再顾不上身后的沐凌渊,快步上前。
陈义见到仲窛,激动地冲仲窛吼到,“你总算到了,这些人都快要砸了造纸工坊,我和伙计们拦不住。这里又太远了,报官一时片刻又赶不过来。”
他着急却又帮不上忙,急匆匆如热锅上的蚂蚁。
仲窛费力挤了进去,那群拿着家伙的人暂时被拦在外面,安平郡不大,其中不乏有熟悉的面孔,仲窛觉得眼熟,同时又没有什么印象,实在想不出自己或是沐娇什么时候得罪过他们。
“各位所来,是为何事?”仲窛一面挡着他们不许进去,一面先礼后兵地问。
其中有个二十出头的男人,愣头青地率先开口,“还问为什么?沐娇现在都已经锒铛入狱了,她吃牛肉不是什么好人,开的这个造纸工坊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活该被我们砸了!”
他脑回路十分清奇,官府只是将沐娇收押,并未确定她吃了牛肉,没想便在男人那里获罪。何况就算沐娇吃了牛肉,也不关造纸工坊的事。
只是这么浅显易懂的道理,那群人根本不赞同,听他这么说更觉得自己占了道理,更来劲地往里挤,嘴里也骂着难听的话。
眼看就要打起来了!
“我想起来了,你是城里开文房店的老板!还有你,你是加工竹简的工匠!”陈义之前就觉得这伙闹事的人有些眼熟,猛然想了起来。仲窛看了眼陈义,不经微微蹙眉。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的身份,那么他们为什么这么做也是呼之欲出!
陈义虽然耿直,不过也是明白人,冲着那伙人吼到。“你们就是嫉妒竹纸赚得太多,眼红嫉妒,这才趁着沐娇蒙冤入狱,到造纸工坊捣乱。我告诉你们,我已经报官了,衙役很快就过来。”
没有竹纸之前,竹简的销售一直不错。但是自从第一批竹纸进入市场之后,竹简受到了极大的冲击。尤其是之前靠着做竹简赖以为生的人,一下收入锐减了很多,自然怨声载道,看造纸工坊各种不爽。
“过来又怎么样,我们这里这么多人,总不能把我们都抓了吧?”还是刚才的愣头青,仲窛看出,这其中属他最激动,最具煽动性。
“就是就是。”法不责众似乎成了约定俗成的传统,就算来了衙役他们也是做鸟兽散的逃走,能抓回去的不过一个两个。
说完他们攻击更猛,竟然突破仲窛和伙计们围起来的内圈,冲到了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