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躲闪的眼神，分明还有其他意思。

仲窛没有拆穿，而是起身离开。他从沐凌渊这里得到了答案，也没有再停留，快走几步离开。

路过狱卒的时候，他浅浅望了他一眼。

又回头看了眼关着沐凌渊的那间牢房。

他被一种奇怪的感觉包围，对沐凌渊产生了那么一丁点的好感，觉得他还算个人。

只是不让韩月站出来说明沐凌渊的无辜，仲窛委实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可以证明沐凌渊的清白。只能怀揣这样的矛盾回到家中。

沐娇已经做好了简单可以果腹的食物，不过心不在焉，见仲窛回来，连忙应了上去。

“你可曾说服他了？”沐娇着急地问，心不由得提到了嗓子眼。

仲窛眉头紧紧皱成一团，为难摇头，“我倒是有点理解沐凌渊了。我是没有想到，像他那样的人，竟然还有人情味，委实让人另眼相看。”

人情味？

不止仲窛惊讶，沐娇都觉得这三个字实在天方夜谭。

如果有人情味，沐凌渊不会将自己的亲妹妹卖给猎户，更不会将还在病中的母亲扔给她，自己不闻不问。

她坚信笃定沐凌渊是绝对的利己主义者，人情味三字，对他而言，不会太重了吗？

沐娇眉头紧皱，再听仲窛接着往下说。

“他不愿意韩月出来作证，是因为她得先挨一顿板子，半条命便折在里面了。何况得罪了大夫人，以后甭想在安平镇立足。总归不能为了救人，断了人姑娘的活路。”

这一点，沐娇也想到了。只是由沐凌渊说出，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可是，韩月不出面，还有其他办法吗？”

倒不像是在征求仲窛的意见，更像是在自问自答。沐娇已经为了这事情，前前后后奔走了好几日，哪还有其他的办法。

要救沐凌渊，只有这一个法子。

偏偏他本人非常抵触，不愿意配合。

何况沐娇也觉得，要把韩月拖入万劫不复的下场，委实有些过了。

沐凌渊摇头，浅浅叹了口气。

他，没有更好的办法。

不过看着沐娇厚重的黑眼圈，便知道她这几日都没休息好，浅浅叹了口气，“这样，我们先好好睡一觉，待明天起来再想办法吧。你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别到时候没有救出沐凌渊，再把自己搭进去。”

“好……好吧。”沐娇点头，仲窛便往自己的房间去。

“等等。”沐娇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