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仲窛浅浅地应了一句，没有问沐娇原因，而是潇洒地牵过马绳，将马车停在了屋后，顺带捡了些草料喂马。

沐娇则垫手垫脚走到那抹身影面前，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怎么，不进去看看吗？”

她出现得太突然，韩月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不过反应过来，嗔怪看了眼沐娇。“沐小姐，你不该这样不出声就靠近，可把我吓坏了。”

她嘟囔嘴，当真是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沐娇笑笑，拉过韩月的手。“你以后别叫我沐小姐了，叫我阿娇就好了。估计沐昶旭也恨透了我，巴不得没我这个女儿呢。”

听到这话，韩月的眼神却突地黯了黯。

“阿娇，”虽然模样委屈，不过改口倒是挺快的。“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一定要翻案，给沐凌渊平冤昭雪，安之尧不会在公堂上那么丢人，你和沐家的关系也不会那么糟糕了。我听说他不断压低竹简的价格，就为了赶走你的竹纸，让你的造纸工坊关门大吉。我……我对不起你。”

韩月口拙，一句话意思说得翻来覆去，沐娇费了好久的功夫，才勉强听懂了她的意思。

“你好好的，给我道歉做什么？”沐娇摇头，“火不是沐凌渊放的，本就应该有人出面说明这件事情。再说了，我和沐家交恶也不是一日两日，之前大夫人就对我的竹纸诸多挑剔，现在不过是来得更猛烈了些。”

不过话锋一转，“倒是你，你的父母没有为难你吧？酒肆的生意还好吧？”

“我的父母并未为难我，只是酒肆生意的确大不如前，他们最近正打算把店子盘出去，以后做些其他的营生。”韩月为难，本想瞒着沐娇，但是在沐娇那双眼睛的注视下，根本编不出一点的谎言，只得如实相告。

沐娇点头。不用说，酒肆经营不下去，也是因为沐昶旭暗中捣鬼。或者是那些人不想因此得罪沐昶旭，所以选了别家酒肆。

亏得酒肆老板夫妇善良，又疼惜韩月，不然早就把生意的落败，算在她的头上。

“别站在这里了，进去坐坐吧。沐凌渊这几日都在家里养伤，你过来是来找他的吧。”沐娇埋怨自己的唐突，韩月来这已经有一会儿了，她却忘了把人请进去。

“不用。”韩月摇头，轻轻摆手，身子本能往后退了退。“我……我只是过来看看，还是不进去为好。你……你帮我问沐凌渊好。”

“为什么？”沐娇一头雾水，韩月已经到了家门口，哪有不进去的道理？

不过韩月非常坚持，一口咬定不进去，还请沐娇保密，不要把她过来的事情，告诉给沐凌渊知道。

沐娇更疑惑，还没来得及想明白，韩月便如兔子一般地逃走了。

“喂……”沐娇望着韩月的背影大叫，可惜她没有回头，跑得更快了。

仲窛走了回来，见沐娇这幅模样，倒是见怪不怪。“韩月脸皮薄，不想在这时看到沐凌渊。但又放不下他的关心，所以才偷偷过来看一眼。我知道沐凌渊那样的人配不上韩月的喜欢，可又不想看她那副希望落空的模样。”

“我也挺矛盾的。”沐娇和仲窛几乎想到一块去了。只能抬手拍了拍仲窛的肩膀，“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我现在顾着造纸工坊就好，哪能顾得上别的事情？”

在这问题上，沐娇拎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