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答应，不过还是和沐凌渊约法三章，讲明规矩。

第一点是不许出入酒肆和赌坊，喝酒需要知道节制，赌得直接戒除。沐凌渊倒是痛痛快快的答应，而且真和以前的酒友赌徒断了往来不过沐娇没敢完全尽信，暂时观望第二是必须每日到造纸工坊报道，并且每日还会给沐凌渊安排和其他伙计一样的事宜，沐凌渊虽然颇有怨言，不过还是勉为其难地出行。不过就造纸工坊的辛苦相比，他更不知道如何处理自己和韩月之间的关系。

韩月每天都会来造纸工坊，虽然名义上是来帮沐娇的忙，但是伙计们都会各种挖苦她和沐凌渊。

刚开始韩月还会涨红着脸一边反驳一边观察沐凌渊的表情变化，久而久之倒也习惯了，便当自己什么都没有听到。虽然读书不多，不过勉强认识一些字，沐娇便让她去雕刻陶土字块，这活不但要求细心，而且也要比造竹纸更省力气些。

韩月完成得非常漂亮，而且很有自己的想法。“阿娇，我看这几个字都是常用的，有的时候甚至一张竹纸上就有好几个，我可以多刻几个，以备不时之需。”

韩月举着手里的陶土块，询问沐娇。

“可以。”沐娇点头，韩月果然聪明，虽然做着和伙计们一样的工作，不过善于发现，便能从中发现什么。

韩月得了夸奖，沐凌渊却有不满。

“女人就是目光短浅，你多刻一个，不是又要花一个的钱吗？现在就要一切从简。”

除此之外，沐凌渊还各种变着花样地挑韩月的刺，好几次让她离开造纸工坊。态度恶劣到连造纸工坊的伙计都看不下去了，纷纷说韩月是瞎了眼才看上沐凌渊，沐凌渊真一无是处，这也不会那也不会。

沐娇也百思不得其解，直至听到沐凌渊有一日偷偷嚼舌根，他这么说韩月，就是为了把她骂走，最好断了韩月对他的念想。

他心里比谁都清楚，韩月跟着他落不到半点便宜，所以态度才会越发恶劣。

沐娇由着沐凌渊和韩月继续这般，就算造纸工坊只有沐昶旭捣乱，也够她忙的了。

何况近来，安平郡的天都要变了。

事情还是从沐鸢口中知道的，沐鸢本就不爽沐娇，巴不得看她出丑，看她造纸工坊彻底倒闭，生活无依甚至流落街头，一得了闲暇便会过来看看，但是热热闹闹的造纸工坊让她大失所望，只能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只是这一日，刚刚过了中午，外面却传来阵阵敲锣打鼓的声音。沐娇觉得奇怪，刚巧造纸工坊的活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便和伙计们一起出去凑热闹看看。只见集市上到处人头攒动，几乎大半个安平郡的人都到了，纷纷扯长脖子翘首地盼着，也不知道在看什么稀奇。

沐娇人矮，踮起脚努力好久也看不到里面，只能悻悻叹了口气，刚准备回去，身旁便传来沐鸢的冷嘲热讽，“这就想着回去了？我看你的好日子就要倒头了。”

这话沐鸢以前已经说过好几次了，几乎快成了她的口头禅。

沐娇自然没有放在心上，不过多嘴问了一句。“怎么，这安平郡又要来什么大人物吗？不过既然是大人物，又怎么可能影响到我这种微不足道的人呢？”

沐鸢皱眉，眼眸奇怪地打量沐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