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知道。”严恪挥了挥手,“阿娇你既然要过来,那这事暂时放放,等你过来再说,你现在说了,我也记不住。”
沐娇俨然,她该说严恪信任她,还是说他心大?
不过将这件事情敲定。
严恪又简单给沐娇说了下那边造纸工坊遇到的一些问题,主要是很快就要到播种的季节,伙计大多是家里有田的农民,之前农闲便在造纸工坊帮忙,现在农忙想回去。
沐娇了解他们的心态,虽然造纸工坊比一年辛苦在田间劳作赚得更多,但是只有下到田地里,看着长势喜人的庄稼,他们才会安心。
“你可以给他们放几天的农忙假,完了回来帮忙就是。大家相互体谅就好。”
“也行。”严恪点头,“免得他们每日在造纸工坊担心田地荒芜,那副唉声叹气的模样,我眼不见为净。”
沐娇点头,严恪还是很厉害,一点就透。
不过外面却传来敲门声,之前常被沐凌渊欺辱的瘦小伙计走了进来。“沐小姐,朱夫子来了,说要见你。”
朱夫子也是严家的座上宾,严家嫁女儿的时候,朱夫子还应邀参加,问沐娇要了定制的竹纸,由此可见两家关系亲密,倒是不错。
只是沐娇一头雾水,不知道朱夫子这时找自己为了什么。
不过轻轻扁了扁嘴角,跟着严恪一起走了出去。
朱夫子已经在院子里站了一会儿,沐娇见他连忙迎了上来,招呼他进屋里再说。
她注意到朱夫子的手里,捏着几张已经拓印好的竹纸。
不过脸色阴沉,有些不大愉快。
严恪也看出朱夫子的不高兴,小声在沐娇耳边低语,“我和朱夫子也算是旧交,等会我们一起进去吧。他如果出言为难,我多少还能帮衬一把。”
“那谢谢了。”
沐娇诧异严恪刚才的话,不过委实不知道朱夫子会和自己说什么,有严恪倒可以放心些。
朱夫子点头,跟在沐娇身后进了里屋。
沐娇特别翻出了之前专门采买的新茶,还记得之前朱夫子过来,她只能用陈年旧茶招待,委实贻笑大方。
坐定之后,朱夫子先和严恪寒暄,问起他做郡守的父亲,又问严恪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我寻思着阿娇的竹纸不错,便想和她一起做生意,把竹纸也带到我们郡县上,赚钱不赚钱是其次,关键是给读书人带来方便。你说原来的竹简又重又不方便,我们严府哪次搬家不是专门雇好几辆马车搬我父亲的那些珍藏,换做竹纸会方便很多。”
“哎。”朱夫子听严恪这么说,更是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沐娇看出朱夫子的欲言又止,小心问道。
朱夫子在安平郡声望很高,沐娇想着能不得罪便不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