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你陪我喝酒,是我陪你喝。如果不尽兴的话,我再去买些备着,可惜禁酒令严苛,每日买酒的量都严格限制,甚至还得官府特批,才能得到酿酒的名额,数量还得受到限制。”
“竟还有这么一说?”沐娇摇头,她孤陋寡闻,这样的规定还是第一次听说。
“你连这都不知道?”严恪用奇怪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沐娇,不过很快醒悟过来,抬手轻轻点了点沐娇的脑袋,“我现在相信你是沐府养在深闺的女儿,不知道其中的门门道道。”
严恪没有立刻给沐娇解释,只是先回到酒肆再叫了一壶酒,塞到沐娇的手里。
“走吧,我们上去一边喝酒,一边给你说说为什么官府会有禁酒令。你还有什么想知道,也可以一并问我。”
严恪轻佻眉毛,大写的得意。
沐娇担心自己等会胡思乱想,也愿意严恪和自己说些轻松随便的话题。
不过进到旅店,老板见严恪领着沐娇进来,手里还拿着两壶酒,不禁微微蹙眉。
她是沐昶旭的女儿,又因为售卖独一份的竹纸在安平郡街知巷闻,很长一段时间人们茶余饭后都是沐娇。只是她已经和仲窛成亲,深夜竟和另外一个男人出入旅店,手里还拿着酒有说有笑。
他叹了口气,眉头更是紧紧皱成一团。
没想到沐娇,竟然是那样的女人。
不过开门做生意,他饶是心里不爽,也还是满脸堆笑,一边和严恪寒暄,一边目送他们上楼去到之前已经订好的房间。
他甚至没有追问严恪,要不要再加一间房。
进到楼上,严恪懒懒打了个哈气,不过轻轻瞥了眼沐娇,“你没看到刚才那老板的表情吗?好像坐实我们一定会发生什么事情一般。你也不怕瓜田李下?”
在这个男女大防的年代,别说这么晚和严恪来到旅店,就算说话时稍微亲密一点,都会引来流言蜚语。
不过沐娇浅浅一笑,并未将此放在心上,又轻轻看了眼严恪。“我清清白白,自然不会在乎别人的目光。除非你对我意图不轨,今晚真有别的打算。”
她坦坦荡荡,顺带将了严恪一军。
严恪面上划过一抹不自然,表情也有些许微恙,不过轻轻咳嗽。
他背过身子避开沐娇的眼睛,故作轻松挖苦。
“阿娇,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我会对你意图不轨?还存着其他的打算?”
沐娇也是笑笑,便把这茬一笔带过。
进到房间后,严恪一边给沐娇斟酒,一边说起禁酒令的缘由。
“酿酒需要用到稻谷,是可以填饱肚子的。如果大家都用稻谷来酿酒,那就没有粮食可以吃了。稻谷变成大米,远没有酿成米酒赚钱,府衙为了保证粮食,所以限制酿酒的数量,给酒增加重税,甚至限制人们购买。”
严恪解释得十分简单,这么一说沐娇算是听懂了,举一反三。“尤其这里还是乱世,不少民众外出避祸,或是流离失所,为了活着奔波,不少良田荒废,粮食已然不够,更不可能用来酿酒。”
严恪笑笑,“所以你等会真得珍惜这样的机会。毕竟错过这次,还不知道下次什么时候能喝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