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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娇被自己想法吓了一跳,连忙完后退了退,眼睛不自觉地移向别处,“你既然已经打定主意,我便不勉强了。活着回来便是。”
她说得当然刻薄,严恪不过微微点头,之后转身上了马车。
沐娇目送严恪的马车渐行渐远,直至再也看不到后,这才犹豫地往回走。可是好巧不巧,在回去的路上,偏偏遇了骆珠。
骆珠梳着清爽简单的头发,就这么出现在沐娇的眼前。
她的眼神委实热切了些,沐娇心虚转向就别处,心虚咽了口口水,担心这样的自己被骆珠看穿看透。骆珠不过轻轻咳嗽了声,提醒沐娇。“如果真舍不得,那就跟着一道去。总归你留在枯叶郡也帮不上忙,跟着严恪去安平郡,我还能眼不见为净。”
沐娇的确从骆珠的话语中,听出了满满的嫌弃。
不过轻轻咳嗽了声,懊恼望了眼骆珠。“你在胡说什么,我哪有担心严恪。我真放心不下的,也是我的造纸工坊,担心严恪到底有没有办法给我弄回来。”
造纸工坊是她一点点地建起的,不可能没有感情。当时为了得到自己的自由之身,沐娇不得已将工坊交到沐凌渊的手里,眼睁睁地看着他一点点地败坏。如果真能给到严恪,不但物尽其用,沐娇还会省了不少麻烦。
所以她只是单纯关心造纸工坊接下来的处境,并无其他想法。
“是吗?”虽然沐娇解释了,但是骆珠明显没有听进去,不过冲她摆了摆手继续往前走。
“你去什么地方?”沐娇叫住骆珠,急切的脸上一抹尴尬一闪而过。
“我去感染区看看,你也够胆和我一起吗?”骆珠回头,眼眸中流露出一抹极淡的嫌弃,仿佛就是笃定沐娇不敢。不过沐娇的答案却在她的想象之外,沐娇先是一停,不过干脆点头。
“好。”痛痛快快答应下来,甚至没有太多的迟疑,在骆珠微蹙眉头的同时,沐娇追上她的脚步,自觉朝着感染区走去。
“你不怕?”骆珠偏着头打量沐娇一番,这小丫头看着文文弱弱,不过一再刷新骆珠本来的认知。
“怕。”沐娇没有遮掩,干脆承认,“那是传染性极强的鼠疫,不过只要做好防范措施,应该问题不大。再说,只有进到那里,才能知道他们真正需要的是什么,我才能真正地帮助到他们。”
骆珠停下转身,回头目光奇怪地打量沐娇。
她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不可理喻。”她扔给沐娇这样的四个字,不过仍是在前面带路,也没有要赶沐娇回去的意思。
沐娇快走几步追上骆珠,虽然没有说话,就这么不紧不慢地跟着。
和非感染区暂时的稳定不同,感染区这边已经乱作一团,活着的人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地等着死亡的降临,同时眼睁睁地看着一具又一具的尸体拖出来,带到郊区外焚烧,无能为力。
“骆珠。”沐娇突然停下,叫住走在前面的骆珠。骆珠极不情愿地回头,皱眉打量沐娇。“你叫我做什么?我又不是神,可没有救他们的法子。”
说罢,她两手一摊,深表遗憾。
“我不是这个意思。”骆珠不是大夫,自然救不了他们,沐娇也不会有这样的执念,“我记得你会变戏法,之前还在豆子的生辰上表演过。如果可以,能在这些人面前,再办一场吗?”
骆珠皱眉,以为自己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