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豆子不依不饶,一定要沐娇离着自己远远的。沐娇不能强求,只得叹了口气,乖乖停在原地。
豆子这才松了口气,委屈望了眼沐娇。
沐娇越发心疼豆子,将头移向别处,偷偷抹了把眼泪。
…………
第二天不过刚刚朦胧亮,沐娇便找严恪商量,两人一番合计,又去到感染区的边际,让衙役们聚在一起,简单向他们说明情况。徭役都认识严恪,知道他是郡守大人的独子,对他那叫一个客气,连带也多看了沐娇两眼。
叮嘱得差不多了,两人便一起进到感染区,将呆在里面的人都叫了起来。那些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纷纷议论,如果不是外面的衙役也在催促,压根不想挪动地方。
反正都要死了,谁还费那功夫。
待人来齐之后,沐娇眼眸轻轻扫过面前几十号人,虽然面有菜色,不过精气神倒算不错,并不完全病入膏肓。
他们当中大部分,都是被鼠疫吓坏,全然不知该做什么才好。
还有一小撮,是趁着鼠疫为非作歹,想要捞一笔便宜。
一如昨日沐娇遇到的那伙人。
严恪目光清冷地扫过面前的众人,轻轻咳嗽了声,“我把你们叫过来,有件事情要说。”
说罢,稍稍清了清嗓子,目光却是一转,望向沐娇。
沐娇还是一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说话,多少有些忐忑,不过在严恪言语的安抚中,还是往前挪了挪身子。“我想大家应该不认识我,不过应该见过他。知道他是郡守大人的公子,还是三代单传,集严家所有的宠爱和希望于一身。”
沐娇的开场白,不留余地给严恪戴高帽。
“阿娇,你这么说很奇怪吧?”严恪稍稍提出异议,不过转而一想,又将手摊开。“不过你说得没错,的确是这么个情况。”
倒没想拆沐娇的台,说完便将手背在身后。
只他说完,众人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喃喃嘀咕。
他们当中当然有人认出了严恪,也知道他是严远山的儿子,是严家的单传。
却不知道严恪这时出面,到底因为什么。
“据我所知,严郡守已经从外面请了对鼠疫颇有研究的大夫回来,相信情况很快就会得到控制。不然也不会这么放心让自己的儿子留在感染区,主持大局。”要想改变这里的现状,沐娇不但需要一人出来牵头,还需要给他们以信心。严恪当仁不让,便成了最佳人选。
“我真听说严远山从外面寻了几个大夫回来,难不成真能治好鼠疫?”人都是这样,只要有法子活着,便不会想要去死。听说能活着,一下兴致勃勃,打起十二分精神地听沐娇接着说。
“我觉得也是,严远山就这么一个儿子,如果连他都死在鼠疫里了,他们严家岂不是绝后了?”另一个人补充说,他的这种说法,得到了绝大多数人的认可。
沐娇听到这,不过担忧望了眼严恪。
如果他真因此有个好歹,他们严家……
沐娇不敢往下想了。
不过看了眼站在一旁的严恪,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么个状况,不过懒懒打了个哈气。“你们差不多讨论完了,可以听阿娇继续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