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伙计送来早膳,吃过饭后这三人才恢复些。宿醉能让人适当发泄,醒来后即便不神清气爽,也可以变得轻松些。
他们从伙计口中得知,昨日琴会上儒先生在开场的时候为大家演奏了一曲,春秋园内外的人们都听的如痴如醉,诗书会也趁着群情激昂之时做出几首脍炙人口的盛世华章。
今年的春秋盛会就这样盛大又紧促的结束了,盖因接到消息新的颍川郡守今日会到,而儒先生明日就要出发去王城洛邑。
春秋盛会虽然结束,远道而来的人们几乎都没走,都等着明日给儒先生送别。
用过饭,他们四人在颍川城里逛了一天。看着盛世繁华的大街小巷,看着颍川人的富足安泰,他们又不约而同的想起儒先生,想起紫云山琴阁那个纯美如洛神的女子春水。
四人性质低落的,不对,应该说是三人性质低落而一人尚可的回了客栈。用了顿不知滋味的晚膳,就各自回了屋。
琉璃回到自己房间,关上门后在房间里来回踱了几步,踱到桌子旁坐下,伸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端起来喝了一口,凉的。她不由感叹:唉,人走茶就凉,不如着眼当下。既然不知如何办,那不如过去看看。看看也好吧!
她无意识的伸手轻拍了下桌子,腾的一下就站起身来,她往玄麒房间方向看了一眼,旋身一转,就轻巧的离了房间。
玄麒的房间里,抱着手现在窗子前的玄麒,撇撇嘴,懒懒的伸了个懒腰,接着也是旋身一转,他的身影就消失了。
儒先生的书房外,同一个地方,同样的两个人。琉璃翻了个白眼,不是嫌无聊吗?又干啥要跟来?
夜幕已深,玄麒拽拽的靠在墙上,在二人身边布下隐身屏障。他拉过琉璃的手,在她掌心写到:跟你一样,闲的。
琉璃简直无语。
突然,玄麒示意琉璃禁声。琉璃小心的透过芭蕉树叶的缝隙张望,她以为是百里溪兄妹也来了,却不想看到的是前夜在紫云山看到的那个黑衣男子,此时的他脸上神色冷漠阴鹜依旧,脸色更苍白些。
他今晚来找儒先生有何事?拘禁?亦或是绑架?或者是因爱生恨要对先生不利?
玄麒看着琉璃脸上丰富表情,无语的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想的这么多,你不如干脆去写画本?
他曲着手指轻轻弹了一下她额头,待她怒目着回过神,他在她掌中写道:他受了伤,重伤。
并示意她仔细听房间里的对话。
窗影上,儒先生看到突然出现在屋内的黑衣男子,他惊愕的放下手中毛笔,问道:“你是何人?为何深夜到此?所为何事?”
黑衣男子冷冷抱着双臂,长身而立,清冷的道:“我是何人,这点与你无关。深夜前来,自然是因白日不方便。至于为何来?自然是为你而来啊。”
即便知道眼前人是一个真正的端方君子,他却依旧忍不住针锋相对起来。